若換做別人,早就被嚇慫了,可偏偏這徐禦史是個硬骨頭,而且是三朝元老,說話向來是直來直去,且不懂任何的圓滑和世故。

“老臣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卻有旁物可佐證。”

徐禦史說著從袖口裏掏出一本小冊子子,平舉過頭頂,跪在楚皇的麵前:“皇上容稟,此乃是那李剛這些年來收受、賄賂的賬目,那李剛自入朝以來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唯一親近的也隻有六王爺。此事還請皇上聖裁。”

楚皇示意身邊的太監總管去接過那本賬目,太監總管接過賬目之後,恭敬地遞給楚皇。

楚亦軒沒見過那賬目,也不知道是不是徐禦史說的那樣,此時隻能緊張地盯著龍椅上的父皇,眼見著他臉色越來越難看,楚亦軒心知不妙,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楚皇扔了個正著。

楚皇將徐禦史呈交上來的賬目,直接砸向楚亦軒,然後喝斥了一句:“孽障!”

楚亦軒嚇的直接跪倒在地,不敢抬頭,但依舊為自己辨解:"父皇,兒臣與那李剛真不熟識,之前見他有才華便起了惜才之心,隻是沒想到他竟是如此心懷叵測之人,兒臣有錯,錯在識人不清,還請父皇責罰。”

跟在父皇身邊良久,楚亦軒自認為自己是了解父皇性子的。見他如此生氣,但明白那賬目一定是真的,此刻他若一味地強著不認錯,那父皇一定會更生氣所以他認錯,但卻隻認識人不清的錯。

聽他如此說,楚皇臉上果然好看了些,徐禦史心有不甘,上前拱手再稟:“皇上,六王爺與那李剛絕不是泛泛之交,還請皇上明查。”

“徐禦史,本王不知道你受何人指使,所以才對本王咄咄相逼。但本王希望你也能像拿出賬目一樣,拿出實在在證據來證明,李剛那賄銀送給了本王。”

楚亦軒側首冷嘲地看著徐禦史,顯然對他這樣步步緊逼的行為,很是不滿。徐禦史被他如此一噎,氣憤不已,但手上又確實沒收到可以證明李剛與楚亦軒有關係的實證,一時間隻能目露祈求地看向楚皇,希望他能稟公辦理。

“徐愛卿,朕相信自己的兒子,他對李剛有惜才之心是真,但收受、賄銀的膽子倒是沒有。既然銀子是李剛所收,便讓他一分不少地吐出來,然後打入天牢,終生不得再入仕。”

楚皇說的不癢不痛,楚亦軒得意地朝徐禦史看了一眼,嘴角嘲諷的弧度很是明顯。徐禦史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很不甘心地想要再進言,卻被楚皇揮退。

一時間眾大臣都相互交換著眼神,不少人都親眼見證了六王爺的得寵,心裏則是暗諷這徐禦史也是個不長眼的,彈劾誰不好,竟然去彈劾皇上的親兒子,這不是吃飽了沒事兒做嗎?

雖說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可也得分皇子受不受寵,有沒有能力呀。楚亦軒將各大臣臉上的神情收在眼底,心裏很得意,他就是要讓這些人看清父皇對他的寵愛,也讓人明白他才是最有希望的那個。

見他如此地得意忘形,楚皇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恰在此時,殿外禮官唱道:“三王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