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孽子在哪,把他給我叫來!”

洛老夫人大吼了一聲,張嬤嬤便趕緊吩咐人去找三爺雲裕。

“郡主,珂姐兒自小生母早逝,又不在京城長大,容府一門憐她愛她,卻不想她在候府……”

“大夫人放心,此事定會給容家一個交待。”

洛老夫人又豈會看不出容陳氏的言外之意,心裏多少有幾分明白,想來定是容府知道珂姐兒病了,所以想為珂姐兒討要說法來了。

但這個說法她還真就必須要給,將軍府需要候府給出一個態度和保證,如果沒處理好,定國候府便會與將軍府交惡,這不是她願意看到的。

“妾身自是相信郡主的,珂姐兒也是郡主的嫡親孫女不是。”

“那是自然!”

見洛老夫人並沒有回避,容陳氏才算是心裏舒坦了些,她走到雲珂的床前坐下,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撫了撫她上紅腫的地方。

容陳氏歎息一聲,“我可憐的珂姐兒,若黛兒妹妹在,你又豈會受這份委屈。”說著,眼裏有淚水閃過,她是真心疼愛這個外甥女的,當年她嫁進將軍府,小姑對她極好。

夫妻間有矛盾時,小姑也都是站在她這邊,不光是她,弟妹容喬氏也是念著小姑的好。隻是伊人早逝,讓她們無以回報,如今外甥女受這份委屈,她們恨不得親手給她報仇。

所以聽到白嬤嬤昨日回府的稟報,整個將軍府的人都氣的不行,她更是親自來候府討要公道。

容陳氏的話仿佛一個響亮的巴掌打在洛老夫人的臉上,但偏偏她還不能斥責半句,滿肚子的火,在雲裕前來錦院時,得到了宣泄口。

雲裕又如何能想到,他不過是到錦院斥責幾句,最後就會驚動到將軍府,而且聽容陳氏那話的意思,這事連他那老嶽父容璋都是十分的震怒。

雲裕感覺有滿心的怒火不知道朝何發泄,他訓自己的女兒,怎麽就引來了這麽多的罵名。想他平日心氣極高,就連母親的訓斥都不一定放在眼裏,如今卻要被幾個不相幹的人斥責,這肚子裏的火氣,燒的他肝疼。

容陳氏見他這不知悔改的模樣,當即也是怒氣十足,眼看著戰爭就要擴大化,最後還是雲珂將容陳氏勸住了。

隻是這勸卻增加了幾分技巧性,比如:“舅母放心,三,爹他對我真的很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當眾揭穿巧姨娘非將軍府嫡親血脈的事實。”

果然,容陳氏怪笑道,“這事怎麽能怪你,將軍府本來就沒有容巧母女位子。想來郡主和雲三爺還不知道,兩日前瑾二爺一家,已經自立門房了,將軍府旁邊的容宅就是他們的新住宅。”

雲裕隻覺得容陳氏看自己的目光怪異的很,想著到時候朋友們,會知道容巧並不是出身將軍府嫡係,而是白身的容宅,他心裏就覺得極為窩火。

好不容易等到容陳氏終於告辭離開,雲裕沒有多看雲珂一眼,便直接去了祠堂。

看守祠堂的老婆子,是洛老夫的人,但也不敢攔雲裕。雲裕進了祠堂,見容巧正跪在牌位前,那模樣形單影著實有幾分可憐,但想到自己今日所受的氣都是這個蠢婦人作出來的,他體內的怒火也就更為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