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如果容陳氏要看雲珂,自是可以直接去錦院就行,但現在容陳氏卻偏偏要在她這裏過明路,而且看架勢打算在這福壽堂裏相見。

洛老夫人心裏意外的同時,也不得不感歎,容陳氏這是在給她臉,也代表了容陳氏對她足夠的尊重。洛老夫人難免地將自家長媳與容陳氏作了一番比較,發現容陳氏即便是出身將門,但人情世故方麵絲毫不差。

心裏欣賞的同時,便讓張嬤嬤直接去錦院請三小姐過來相見。

張嬤嬤回來的很快,隻是回來時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繞過容陳氏快速地走到洛老夫人的身邊,然後在她耳邊嘀咕了一會兒,洛老夫人聽後直接沉下臉來。

“郡主,可是現在珂姐兒不太方便?”容陳氏焦急地問,言行間都是長輩對晚輩的關心。

洛老夫人輕歎一口氣,然後才緩緩道:“讓大夫人見笑了,珂姐兒這丫頭染了風寒,身子有些不便利。”

容陳氏一聽,當即便著急了幾分,“可有請大夫?珂姐兒年紀小,可病不得,還請郡主容許,讓妾身去看看珂姐兒。”

洛老夫人原本有些不悅,但容陳氏說的話在情在理,她說不出拒絕的話,於是點了點頭。

一行人便從福壽堂趕往錦院,錦院裏明月正在院子裏往屋裏張望,見到洛老夫人前來,趕緊縮了回去。容陳氏掃了一眼明白,臉上不悅一閃而過。

屋子裏寒秋正給雲珂把脈,寒月則在旁邊擰著帕子,看見洛老夫人和容陳氏進來,兩人都趕緊行禮。

“快別管這些虛的了,珂姐兒這是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就病的這舟嚴重了。”

洛老夫人推開張嬤嬤來摻扶的手,上前幾步坐在雲珂的床上,然後伸手探向雲珂的額頭。雲珂聽到說話聲,轉過臉來,臉上那個明顯的五指手印,就這麽明晃晃地落在眾人的眼裏。

“祖母……”

未語先落淚,小姑娘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委屈,洛老夫人當即便怒上心頭,冷眼質問寒秋寒月:“這是什麽回事?”

“回老夫人的話,昨日三爺氣衝衝地來錦院,斥責小姐在將軍府時,不應該不管巧姨娘和四小姐的死活,還說小姐不顧尊長,他沒有這樣的女兒。小姐辯解,說巧姨娘並非大房所出,四小姐隻是庶女,三爺一時生氣,所以就動手打了小姐。”

寒秋沉穩冷靜的語調在屋子裏響起,不偏不倚,但也最能擊中人心。洛老夫人見容陳氏明顯的一臉怒容,當即便搶在她麵前斥責寒秋,“這樣的事情,怎麽沒聽人來福壽堂稟告一聲。”

“小姐說,三爺是長輩更是她的嫡親父親,總不會害她的。雖說因為巧姨娘和四小姐的事情責怪她,但畢竟虎毒不食子,她是做女兒的,受著就好。奴婢有心來福壽堂,可小姐不讓,之前因為煙波琉璃裙的事情,四小姐咄咄逼人,小姐就受了一肚子的委屈,鬱結在心,才讓風寒入體。”

寒秋的話,字字句句絲毫不見對雲裕的埋怨,更多的是體諒和理解。洛老夫人心頭的怒氣卻是越積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