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貨,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應該老實點,誰讓你去招惹將軍府那群蠻子的。”

是的,蠻子,在雲裕看來,將軍府就是一群蠻子。他也一直將容家大房和二房區分的很清楚,容瑾雖是白身,但性子與他相投,兩人關係不錯。

但大將軍容璋不一樣,當年容黛嫁進候府開始,容璋就一直看不上他這個女婿,哪怕是到了今天依舊是如此。前幾日的壽宴上,容璋更是連多看他一眼都沒有。

這樣的人家,雲裕自是不喜的,以前甚至想著若不是因為忌憚將軍府的權勢和地位,他定不會多加來往走動。

但今日容陳氏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卻讓他有些恐慌,如果將軍府真不跟他來往走動了,那他一定會淪為京城的笑柄,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這種矛盾的心情,讓他此刻憤怒異常,哪裏還有半分如玉公子的模樣,更像極了凶神一座。

容巧跟在雲裕的身邊十幾年,自認對雲裕的性子極為的了解,此時見他這樣,再想起之前錦院裏送來的消息,便明白了幾分。

“老爺可是吃了我大嫂的掛落?”

定國候府的人叫喚雲裕三爺,但唯獨容巧是喚老爺,雲裕曾問這是為何,當時容巧說,他是大家的三爺,卻隻是她一個人的老爺。

此時聽容巧再喚老爺,雲裕當時的悸動又上來幾分,瞪向容巧的目光稍稍柔和了幾分。對容巧的開門見山,也並沒有太多的惱怒。

見雲裕不說話,容巧自認猜對了,起身走向雲裕挽著他的手臂,如小女人一般輕輕地晃了晃。

“巧兒是什麽身份巧兒明白,隻是沒想到還是牽連了老爺,巧兒有罪。隻是讓巧兒沒想到的是三小姐,她明明是老爺的嫡親女兒,是定國候府的嫡小姐,可為何卻要事事向將軍府匯報呢,這知道的隻當她是跟外祖家關係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胳膊肘往外拐呢。”

若在平時,雲裕定是要斥責她一番的,但今天他才剛剛被容陳氏諷刺,此時容巧的話可謂是他心情的真實應景。

隻見容巧又說:“老爺你也別怪三小姐,想來她定是覺得將軍府更親近罷了……”

容巧的話再次提醒了雲裕,女兒跟外祖家親近的事實,心裏的不悅也越發濃厚。

此時他隻覺得這祠堂裏的氣氛讓人備感壓抑,當即將容巧的手給拉扯出來,丟下一句:“哼,她是我雲家的女兒,自然隻能跟雲家親近。娘讓你思過,你省心點。”

然後便大步離開了祠堂,容巧則是看著他的背影笑的得意,她知道雲裕的心裏已經有了一根刺兒。

容陳氏回到將軍府,將定國候府裏外甥女的可憐處境一說,又將雲裕如何混賬的事情說了,引的容璋和容老夫人都極為憤怒。

容老夫人當即便派了身邊的嬤嬤來定國候府,說是大將軍向宮裏遞交了拜貼請了禦醫,要接表小姐過府養病。

聽了將軍府老嬤嬤的話,洛老夫人當即便氣的不行,將人交給雲珂,看她自己如何解決。

雲珂倒也好,當著洛老夫人的麵,拒絕了老嬤嬤接她去將軍府養病的提議。隻說等自己病好後,願意去將軍府小住幾日,還望到時候祖母批準。

這樣退而求次的要求,洛老夫人自然是要同意的,畢竟孫女全了定國候府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