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梟徹眼眸微動,“在ICU。”

一句話將阮立夏的心高高抬起,索性聽到冷梟徹的後半句話:“暫時沒事。”

阮立夏這才舒了口氣,但也並未完全放心下來,阮墨冬是腎衰竭,上次醫生已經開出了最後通牒,要換腎,否則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

換腎,談何容易?她是阮墨冬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連她配型都失敗了,茫茫人海,去哪找合適的腎源?更何況,手術費用,後續的治療費,這也是一筆不菲的開銷

將阮立夏的反應盡收眼底,冷梟徹眼眸深邃,薄唇輕啟:“我可以讓你弟弟下個月換腎,後續費用也可以一並負責。”

聞言,阮立夏抬頭看著冷梟徹冷毅鮮明的輪廓有些吃驚,片刻後,她的心慢慢沉靜下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他想讓她做什麽?

她咬咬唇,看向冷梟徹,心中忐忑:“條件呢?”

“和我結婚。真結婚。”冷梟徹冷淡的眼神向她瞥去,篤定阮立夏不會拒絕。

今天他去公司找老爺子算賬,沒想到老爺子對昨晚的事閉口不談,還反威脅一天不結婚就一天斷掉他的經濟來源還介紹相親對象。

斷經濟來源這種話在他十幾年前就不管用了,但是他最討厭有女人在他身邊嘰嘰喳喳了。

冷梟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老爺子不是想讓他結婚?行,看看這個醜女人作為冷家孫媳,是否能圓了老爺子的心願。

真結婚?

聽到這幾個字阮立夏心髒有了一瞬間緊縮,她敢嫁進冷家嗎?

“好!”阮立夏擦擦手心裏溫熱的濕意,換腎是弟弟活下去唯一的希望,隻要弟弟能活著,她還有什麽不敢做的。

律師和公證人員來的很快,當小紅本遞到阮立夏手中時,她腦子裏還一片木訥,久久不能回神。

翻開紅皮封麵,紅色底的照片上,男人冷毅的五官不帶有一絲溫度,緊抿的唇,筆挺的鼻,清冷的眉,一雙鷹隼般的眸子像是要穿出相片般,緊緊攝住阮立夏的心髒。

至於她,在強大的PS技術下,嘴角的淤青和紅痕被處理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就連她左臉上那塊驚悚駭人的紅黑胎記也看不出來半點。

照片中的她看起來也是蛾眉螓首,明眸皓齒隻是兩人靠在一起,絲毫看不出是一對新人。

下一秒,一隻修長白皙的手伸了過來,抽走了她手中的紅本。

阮立夏錯愕抬頭,對上男人神情冷漠的臉:“收拾東西,回家。”

“好嘶。”阮立夏捂著腹部的傷口不敢動彈。

冷梟徹幽深的眸底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不悅蹙眉,片刻後,他走上前,傾身,將阮立夏騰空抱起。

“啊!”突如起來的失重感使得阮立夏下意識保住冷梟徹的脖子,有些惶恐:“放我下來!”

“不想死就閉嘴。”冷梟徹低眸,聲音冰冷。條件反射般,阮立夏不敢再多嘴,如鴕鳥般將頭埋進男人胸前。

男人身姿挺拔抱著阮立夏走出病房,穿梭過大廳密集的人流,身影漸行漸遠。

殊不知身後茫茫人群中,一個身穿花布條紋衫的中年女人拉扯著長相樸實的男人看著冷梟徹離開的背影嘀咕道:“我沒看錯吧,我怎麽覺得那像是立夏那個死丫頭?”

不等身邊的男人說話,女人又拔高音量:“一定是她!走,去看看,這個死丫頭什麽時候還勾搭上了這種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