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曠的歐式別墅內冷梟徹冰冷的聲音不容置喙,“從今以後,她,就是冷家的少奶奶。”

“是,少奶奶好。”麵前排列的傭人紛紛彎腰問好,聲音整齊劃一。

明明已經是第二次站在這裏,可是身份卻搖身一變成了冷家的少奶奶,阮立夏說不清自己是什麽心境,挽著男人衣袖的手不自覺地攥緊。

視線略過一樓空蕩的大廳,阮立夏仰起頭,眼神定定落在二樓那張緊閉的朱紅色實木大門上,那才是她的終極考驗。

冷老爺子。

冷梟徹從小沒了父母,是冷老爺子一手帶大,可以說寄托了他所有的希望。冷梟徹的妻子意味著冷家的門麵,哪怕是A市最高貴的名門望族的千金嫁給他也是高攀了冷家。

更不用說她這種父母早逝還拖著一個病秧子弟弟的女人,作為冷家的少奶奶,這不是在打老爺子的臉嗎?

隨著啪嗒一聲,朱紅色大門打開,隨著滑輪與地麵摩擦的軲轆聲,身著黑色西裝的管家推著冷老爺子從書房中出來。

很快便來到阮立夏和冷梟徹麵前,坐在輪椅上的老人慈眉善目,看著阮立夏和冷梟徹一臉笑眯眯。

上次冷老爺子被氣到捶胸頓足的場景還曆曆在目,眼下這態度讓阮立夏琢磨不透。

“這是我和立夏的結婚證。”冷梟徹微微傾身,將兩本結婚證呈上,一雙黑眸緊緊盯著冷老爺子,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揚幾分。

冷老爺子還是一臉笑眯眯,接過結婚證仔細端詳,上麵的照片男俊女美,絲毫不遜色於電視裏的小明星,越看越般配,越看越有夫妻相。

“不”

話音未落,門口的保安突然跑了進來,氣喘籲籲:“老爺,外麵有人鬧事。”

“什麽事?”冷梟徹的眉頭突然擰地深,俊臉崩地緊緊的。

“門口有一對中年夫妻,在鬧事,”保安看了眼阮立夏,埋下頭聲音小了幾分,“說少爺綁架了少奶奶要報警”

聞言,冷梟徹幽深的視線投向阮立夏,阮立夏心跳如累,有種不祥的預感。

果不其然,緊接著就聽見了兩道熟悉的聲音。

“我就不信這裏沒有王法了!我管你是誰,綁架良家少女就是要負法律責任!”中年婦女的聲音尖銳,嗓門粗獷,邊說邊和保安推搡,旁邊的男人也在奮力推開前麵的保安,為女人擠出一條血路。

礙於少奶奶的名號,保安也不敢真的用力,很快,中年夫婦殺到了大廳,一進大廳就朝著阮立夏撲來:“夏夏啊!舅媽終於找到你了!”

阮立夏立刻後退一步,躲開婦人的擁抱,眼前的一男一女的真實嘴臉她再熟悉不過,分別是她的舅舅阮治樸舅媽蔡金鳳。

當年借口入股的名義騙取了媽媽最後的撫恤金,媽媽病逝後當初白紙黑字立下的協議說不認就不認,後來弟弟病重,她跪在這所謂的舅舅舅媽麵前央求她們能還錢給弟弟治病,而他們卻是將她趕出門外。

如今算算也該有兩年沒聯係了,阮立夏抬眸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聞言,阮治樸臉色立刻嚴肅起來,“夏夏,你這是什麽話,我和你舅媽怎麽不能來?怎麽說你也是我們一手養大的!”

“就是!”旁邊的蔡金鳳跟著附和,“我和你舅媽今天去醫院找你,發現你被人帶走了,我們哪能放心啊!跟過來一看,果然就是土匪窩!”

說著還沒好氣地橫了眼保安,意有所指:“夏夏別怕,一會我們就報警!讓警察來把這群人都抓走!”

“報警?”冷梟徹居高臨下地看著蔡金鳳,聲音低沉冷冽,漆黑的鳳眸微眯,閃過一道如刀鋒般犀利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