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表哥逃學
導讀：
家裏的氣氛稍稍融洽了一些，外公對母親的態度變得溫柔起來，還拿出年輕時的服飾讓母親穿戴。阿廖沙以為，平靜的日子就會這樣一直過下去，可是沒想到，風波又要來了。
米哈伊爾又成了家，後媽不喜歡薩沙就把他趕了出來，於是，薩沙也來外公家寄居了。聖誕節後，阿廖沙和表哥薩沙就被母親送去上學。然而，薩沙卻一心想著玩兒，有一次半路逃學跑掉了，留下阿廖沙一個人去學校。因此，外公狠狠教訓了薩沙一頓，還專門請了人送兩個孩子上學，可薩沙還是調皮地跑掉了。這一次，誰也沒有埋怨薩沙，外婆心疼地給兩個孩子講起了關於後媽的故事??
自從鍾表匠灰溜溜走了之後，母親越來越強硬，走起路來都昂首挺胸的。而外公好像縮小了，成天愁眉苦臉，一言不發。他幾乎不再出門，總是一個人待在頂樓讀書。他讀的是一本神秘的書：《我父親的筆記》。
這本書被鎖在箱子裏，外公每次都要洗了手才拿出來讀。這本書非常厚，棕黃色的封麵下，扉頁上手寫了一行題詞：獻給尊敬的瓦西裏·卡希林，衷心地感激您。
下麵的簽名字體很怪，最後一個字母像飛鳥一樣。外公總是非常小心地把書打開，戴上眼鏡把題詞端詳半天。我覺得很神秘，就常常問他：“這是什麽書哇？”他每次都嚴肅異常地回答：“你不需要知道！我死後會把它贈給你，外加貉絨皮衣。”
他和母親說話的態度溫和了許多，也少了許多。他總是認真地聽完她的話，然後一揮手，說：“好吧，隨你的便吧??”
有一天，外公搬著一個箱子到母親屋子裏，他從裏麵取出五彩繽紛的衣服和首飾，什麽挑花裙子、緞子背心、綢子長衫，什麽頭飾、寶石、項鏈，桌子和椅子上都被擺滿了。
“我們年輕的時候很闊綽，好衣服多著呢！唉，好日子一去不返嘍！來，你穿上試試吧??”
母親試穿了一件青色的袍子，戴上了珍珠小帽，走出換衣櫥對著外公鞠了一躬：“爸爸，這樣好看嗎？”
不知怎的，外公的眼睛忽然充滿了光澤，興奮地張著手繞著母親轉了個圈，不清不楚地說：“親愛的瓦爾瓦拉，要是你成為有錢人，要是你身邊都是好人??”
母親住的前屋裏，時常有客人往來。馬克西莫夫兄弟是常客，還有一個彼得，身材高大的軍官，就是那個看著我因啐了老貴族一口而挨揍的人；另一個叫葉夫根尼，個子也很高，眼睛大得像李子，習慣性地甩下長發，然後麵帶微笑地低聲講話。
葉夫根尼的開場白是句老成的口頭禪：“您知道我的觀點??”母親總愛冷笑著打斷他：“你隻是個孩子呢，葉夫根尼·馬克西莫夫??”於是，他就拍著膝蓋爭辯：“我才不是孩子??”
聖誕節 ① 熱鬧極了，母親的屋裏更是人來人往，個個都穿著盛裝。母親也打扮了一番，不時跟客人們一起出去。她前腳離開，家裏就立即安靜下來，一種寂寞感迅速蔓延。外婆忙著收拾東西，外公則靠著爐子，嘀嘀咕咕地說：“很好，好極了，咱們走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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