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應聲,邵華池驅馬前進。

    曾經在宮中舉辦國宴的時候,傅辰就一直在想,他扮成女性後就是舉止也是學習女性的,雖然隻是模仿,不是完全的女性,但也不是那麽容易被看穿的,容貌也因低著頭而無法看到,為什麽那時候的邵華池還能察覺出自己的異樣,後來分析到那應該和自己的神態、舉止、舉動有著緊密關係,不是單單容貌可以改變的,如果邵華池看的出來,也就代表也許別的善於觀察細節的人也能看出來。

    隻是那時候算是粗枝大葉的邵華池,卻為何對他的舉動如此了若指掌。

    在戟國的這些年,傅辰專門在這些方麵加大了力度訓練,去掉身上所有屬於傅辰的印記,到連李變天都能蒙混過去,他才算是真正成功了。

    從戟國出發的那天開始,他就已經不是李遇也不是傅辰了。

    想要騙過他人,首先要騙過自己,這才是真正的細作,而非一張臉的變化能夠決定的。

    當傅辰衝到那排頭人跟前的刹那,他已經聽到了近在咫尺的狼吼聲,他知道那是狼王驅使來的幾匹狼追上來了,後腦勺甚至能聞到狼大張的口中噴出來的腥臭味。

    在那刹那間,戰馬上的主帥,那個一頭銀發的清冷男人迅速拔出了隨身佩劍,劍身反射著月色幽光,直刺而去。

    在同時,這位主帥一把抓住傅辰的肩膀,把他毫不留情地甩到自己身後的馬匹旁,以免此人被咬到,造成無謂傷亡從而拖慢他們的進度,邊一劍刺向那隻張開血盆大口的狼,狼頭在男人利劍猛刺後,巨大的身體被劍拎在半空中。

    溫熱的鮮血噴到傅辰的頭發和臉側,他順勢滾在地上,好不狼狽。

    銀發男人的動作實在太粗暴,哪怕傅辰在危機解除的瞬間考慮示弱以分析來人身份,也因那一摔磕破了手腳,身體也因為慣性像一顆煤球似的在地上滾了一圈。

    銀發男人的聲音就和他的動作一樣,犀利冰冷,他甚至沒看在自己馬下的人,隻是在冰冷中還透著一絲低啞,並不好聽,“到前麵帶路,去你們駐紮的營地。”

    傅辰自己的聲音經過發育變聲期後,已經和原來的幾乎完全不同了,根本不需要裝扮。

    但眼前人,那完全稱不上好聽的聲音,卻變化不大,讓傅辰感到那一絲久違的熟悉感。

    他顧不得身上的狼狽,抬頭看向馬背上的主帥,男人背脊挺直跨坐其上,透著將領的強硬,而在那一絲光線的照落下,分明能看到小半張側臉,那居然是一張熟悉至極的麵具。

    哪怕五年未見,哪怕這些年他並沒有刻意了解過此人的情況,他也不可能忘了曾經效忠過的人。

    邵華池!

    醉仙樓一別,沒想到再見麵卻會是在這裏,而且他和五年前不受寵的皇子模樣已經有了十足的變化,那身彪悍的氣息和冰冷的目光判若兩人,連氣質都已然全然不同,如果不是是那張麵具和嘶啞的聲音,在黑暗中他甚至都沒有在第一時間分辨出來他是邵華池。

    傅辰本就猜到若是再見麵,恐怕他要認不出成年後的邵華池了,但沒想到他的變化比想象中更出乎意料。

    如果以前是幼狼,現在就像成年狼。

    邵華池並沒有注意傅辰瞬時的驚異目光,他側身下馬,對上了那頭從後頭追趕過來的狼王。

    一人一狼犀利的搏鬥間,邵華池半身浴血,看上去比那頭狼王更為凶殘,招招斃命,他的目光寒冷地沒有一絲溫度,最終將狼王斬於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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