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晉國西北部地區有多麽貧瘠荒蕪,更因為天高皇帝遠,朝廷的政令層層下傳,早已變了原本的模樣,有些蛀洞已經成為陳年暗疾,不徹底根除就會從根部開始腐爛。

    這個時候,有個皇子不惜舟車勞頓,路途艱難,每年都有大半時間都是在這些他人看來絕對是受罪的地方度過的,他總是一個州一個縣的巡查,每到一個地方也不用官員接待,官員也實在接不到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皇子,他有時候悄悄的來,在發現地方有苛捐雜稅後,再忽然捅了簍子,直接上達皇庭,奏疏其上,這快刀斬亂麻的,叫一個有效率。鬧得西部官員們個個心慌慌,要來個他們最討厭的皇子排行榜,七皇子邵華池一定高居榜首,無人可以撼動。

    也有官員想要投其所好,喜歡什麽送什麽,但這皇子還是個軟硬不吃的主,無論怎麽賄賂都不會網開一麵,讓人找不到門路。

    後來一些地方官員也學聰明了,讓下麵人一看到城裏有帶半邊麵具、頭發銀白的人,就一定要上報,這可是那位的標誌性模樣。

    他就是朝廷的七皇子,如今的瑞親王,皇上說七皇子是一個能帶來祥瑞之人,故而封號瑞。不過兒子是自己的,怎麽誇還不都在皇上一張嘴裏。這個曾經所有人眼裏傳聞青麵獠牙的皇子,除了那被麵具遮住的半邊臉外,卻遠遠不是傳言的如此可怕,以前的那些以訛傳訛的流言不攻自破。

    他的到來,雖然在民眾中頗有威望受到歡迎,但在其他方麵的情況卻截然相反,在很大程度上他施行的措施都難以推展開來,哪怕推展了也礙著不少人的路,阻礙重重,有些利益和牽扯出來的龐大勢力浮出水麵,在他油鹽不進的情況下鋌而走險對瑞親王展開一係列措施,這群人無利可圖,想趁著他每年下西北的時候解決掉這個王爺,這樣想的人並不在少數。

    隻要出了皇城,製造好機會一個王爺莫名其妙的失蹤甚至可以非常合情合理,但麵對如此險境,邵華池依舊不受影響,每年還是會來到西北體察,老老實實做皇帝頒布的差事。地域上甚至開始朝外擴展,包含笏石沙漠也常常能見到瑞親王以及其府兵的身影,他們活躍於此。

    這天,他出了羊暮城的城外,景逸就前來報告,“王爺,從您出了戍邊防軍的地界後就有人跟蹤。”

    “和出欒京後的是同一批人嗎?”邵華池微微一挑眉,銀白的發絲在空中一蕩,清冷的視線瞥了過去。

    他的府兵駐紮在城外,此時他正走向營地。

    一路上士兵美一看到瑞王,紛紛行禮,動作沒有一絲怠慢,整齊有力,佩戴的武器上反射著幽藍的冷光,猶如他們偶爾射出來的犀利光芒,這群兵帶著如狼似虎的煞氣,聲音洪亮,響徹上空,“瑞王安!”“瑞王安!”

    邵華池輕輕抬手示意,軍營再次安靜下來,巡防的府兵也回歸原位。

    “不是,是另外的人馬,屬下派人反跟蹤,查出他們的落腳點,似乎和壽王的某個民間勢力有關係。”也就是很大可能性是壽王做的,壽王是曾經的大皇子邵慕戩,是在今年年初的年宴上才被加封的,也是目前邵華池的敵對派皇子,邵華池跟著老九邵子瑜為一黨,對於老九這個助力,邵慕戩早就想除之後快了。

    “就他一批人馬顯然在西北這個地方力不從心,要不然早幾年就會出手,何至於留到現在,他是與地方上的誰合作了?”

    “確是如此,屬下等還未查明真相,殿下近日還是不要出軍營為好。”景逸擔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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