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儀嗬嗬笑了兩聲:“我說呢,難怪時間隔了那麽久,我早都忘了那歌裏的大部分,你這小毛孩子卻記得那麽清楚,原來是有人新教你的呀。”

    李容與聽見山穀子竟然現身雲間城,比燕儀還要激動幾分,連忙問硯台:“那教你唱歌的那個叔叔,現在在哪裏?”

    硯台是鬼機靈,將雙手一攤,說:“我要小馬兒。”

    他急於探聽山穀子的消息,也不顧燕儀反對,又將那駿馬糖人買了下來,塞到硯台的手裏。

    硯台興奮異常,啊嗚一口就咬掉了馬尾巴,嘴裏塞得鼓鼓囊囊,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還誑我們給你買糖人?”燕儀做出生氣的表情,作勢就要打他。

    硯台連忙躲到李容與背後。

    燕儀自然不會真的要打他,不過是要嚇一嚇他,山穀子有心要躲著人,怎麽會讓一個小孩子知道他的行蹤?

    李容與摸了摸他的腦袋,躬著身子對他說:“小馬兒呢,今天是沒有了,趕緊拿著孫悟空回家去吧,這首歌,你以後可不準再跟別人唱了。”

    燕儀把眼睛一瞪,硯台再也不敢要小馬兒了,一溜煙跑回了家裏。

    李容與和燕儀目送著他進了家門,才慢悠悠往回走。

    燕儀一想到硯台剛才那個樣子就覺得好笑,說:

    “硯台雖然把我這個好姐姐給忘了,但他性子跟小時候還一模一樣,對付他這熊孩子最簡單了,你就給他買一百個糖人,讓他吃到吐,我保證以後他這輩子都不想再吃一口糖。”

    李容與笑道:“我都不知道,原來對著小孩子,你是唱白臉的,我卻是唱紅臉的那個。”

    燕儀說:“我也不知道,原來你還受小孩子歡迎,明明是我先跟硯台認識的,他卻一個勁兒往你懷裏鑽。”

    兩人回到歸山堂中,細細研究了歌詞,將歌詞中出現的地名盡數在圖上畫了出來。

    李容與對中原之地的山川河流、平原高地了如指掌、如數家珍,洋洋灑灑便畫下了一副千裏江山的簡圖。

    他們將歌詞中出現的地名與圖上對照起來,發現那上麵出現的城郭山川、瀑布名勝,竟都是圍繞著一片地域附近,他們所處的雲間城,也在這當中。

    “你瞧,若把乾元山、焉支山、王屋山和子元山連起來,是這樣一條線;把五石川、南坪溪、忘川河連起來,是這樣一條線;兩條線相交於此,而燕、虞兩國的長城一線,亦與這兩條線交匯在此處。”李容與指著圖上的一處對燕儀說。

    燕儀一看,果然如此。

    這個三條線都交匯的點,便是雲間城往北一百五十裏之遙的石頭城,與焉支山、忘川河相隔而望,正好處在燕虞交界的幽雲六州之地,屬於虞國地界。

    “石頭城其實並不是一座城郭,而是一片死地。”李容與告訴燕儀。

    “死地?”燕儀一愣。

    “太宗實錄中記載,我大虞太宗時期,燕國進犯大虞邊界,欲取我幽雲六州,兩軍交戰於石頭城。”李容與對燕儀說,“那會兒石頭城也不叫石頭城,叫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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