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不敢多說,“是,小姐。”
羽靈深深吸了口氣。空氣裏帶著熟悉的氣息,讓她很想把自己的鼻子都堵上。
那個男人總是強勢的,連存在感都強勢得可怕,但凡是他去過的地方,或多或少總會留下他的痕跡。
如影隨形,甩不掉的痕跡。
羽靈心裏突然煩悶得厲害,聲音也冷了三分:“把窗戶打開,我不喜歡這屋裏的味道。”
味道?保鏢愣了好久,吸了吸鼻子,這哪有什麽味道?
見到羽靈臉上愈發濃烈的焦躁,他還是忙不迭地跑去窗邊,將窗戶開了個小小的縫隙:“大小姐,夜裏涼,開窗戶的話您把衣服披上。”
羽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隨口道:“在沙發上,給我拿過來。”
說完這話沒有一秒,她就發現外套其實就在她伸手可以夠得到的椅子上搭著。
心瓣不受控製的緊緊蜷縮了一下,那感覺來得太迅猛太讓她猝不及防,她整個人都僵硬了。
手在半空中攥了個拳,最後緩緩落在柔軟的被麵上。
金軒。又是他。都是他。
怎麽,全都是他。
他可以摧枯拉朽勢如破竹地闖入你心裏,也可以靜水流深不聲不響地圍繞在你身邊。
無論哪種,都是她現在不敢要也不想要的累贅。
他猜到她嗜吃如命,有零嘴一定會想吃,所以削了一碗蘋果。他也猜到她一定會開窗驅散那些他的味道。
他們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正如她捅過去的刀能紮在他心上一樣,他給予她的這些,也好巧不巧都是她所需要的。
羽靈很討厭這種感覺。溫水煮青蛙般的感覺。
他話也不說一句,讓她連拒絕都無從拒絕。
閉了下眼,她道:“把我的鞋拿來。”
保鏢驚問:“大小姐?您要下床?去衛生間嗎?”
“拿來。”
“是。”
羽靈穿上鞋,拔掉了輸液管就走出了房間。
保鏢跟在身後,看到她一出門就轉身又進了隔壁病房。
陳謙正在千方百計地勸著床上看書的金軒早點休息,金軒也無動於衷地看著表拒絕過他很多次,每次都說,再等一等。
陳謙不知道他在等什麽,直到身後的房門被人幾乎粗魯地推開,他不悅地冷眼瞪過去,想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又沒規矩的家夥,卻在看到那抹身影時直接怔在原地。
“方……”方小姐?!
“我猜你也差不多輸完液了。”金軒低低笑著開口,聲音越過了陳謙的肩頭,直接傳到門外表情冷漠的羽靈耳中。
就著夜色如水,連平靜都顯得溫柔:“來找我,有事?”
金軒邊說邊從床上起身,一雙黑漆漆的眼睛一瞬不眨地圈住門口的羽靈,走到她麵前,似乎是想伸手把她拉進來,最終卻沒有動作,隻要她不想,他就無法觸及她的皮膚,隻得道:“進來,樓道裏冷。”
“不用。”羽靈下意識側了側身,好似在躲避他根本沒伸過來的手,眼神比窗外的月色還淡涼:“我隻是過來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金軒比她高出許多,看著她時需要微微垂眸,因而更加重了他原本就漆黑的眼睛裏那抹深沉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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