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金軒低低淡淡地笑著,自嘲落寞之意卻深入骨髓:“她也隻有睡著的時候,才不會趕我走。”

    是夜。vip病房的門被人輕手輕腳地打開。

    陳謙推著輪椅上的金軒出門,在心裏無聲歎了口氣。

    隔壁病房折騰了一下午,又是輸液又是打針又是做各種化驗檢查,金公子出了手術室就一直聽著隔壁的動靜,還勒令他們不準發出一丁點聲音,聽到這會兒隔壁安靜下來,想著方小姐大概是睡了,他才重新拆換了繃帶,讓陳謙推他過去看看。

    門外的保鏢見了是他,眉頭皺得老高。

    他們多多少少都聽說了大小姐和金公子之間有點剪不斷理還亂的故事。

    本來聖座是下了死命令不準他來探視,不過被方先生輕描淡寫一句“孩子的事,你讓孩子自己處理”給擋過去了。

    那時候聖座很不高興,臉都快拉到地板上了,方先生見狀也隻是冷靜地說:“他中了四彈都能把人從懸崖上抱下來,你覺得你派兩個人就能攔得住他嗎?”

    這個世界上,除了羽靈對他冷漠無情之外,沒有任何東西能阻止他靠近她的腳步和對她的執念。

    保鏢相互對視了一眼,到底還是象征性地攔了攔他:“金公子,我們大小姐已經休息了。”

    “我知道。”金軒英俊的眉目凝然未動,籠罩著一層顯而易見的蒼白,不過卻半分也不會折損他寡淡而矜貴的氣質:“我隻是進去看看,不會吵醒她。”

    保鏢委婉地勸道:“夜深了,您也還病著,不如回去先睡一覺養養精神,明早再來。”

    “見不到她,我睡不著。”金軒麵無表情地說了這樣一句話,想都沒有多想。

    他絲毫不在意別人看他的眼神,也絲毫不考慮對於一個男人,尤其是他這樣事業有成的男人來說,講出這番話有多難為情。

    陳謙很是激靈地遞了兩根煙上去:“二位通融一下,我們陸金公子進去看看就出來,絕不多留。”

    金軒聞言忽然冷不丁地抬起眼簾,眼裏含威不露,淡淡的全是警告。

    陳謙當即就如造雷劈,開始反思自己是哪句話說的不對勁,緊接著就聽金軒淡漠低沉的嗓音緩緩道:“別在她的病房門口抽煙。”

    兩個保鏢也醒悟過來什麽,立馬反手把煙推了回去,正色道:“金公子想進去就進去吧,這煙我們是不能要的。”

    陳謙於是摸摸鼻子,把煙又收了起來,輕輕按下門把手,總覺得背後金軒用一種極具壓迫力的眼光望著他,就好像他敢鬧出一丁點響動,他能在這裏用眼神廢了他。

    屋子裏,靜悄悄的。能聽到“滴答滴答”點滴的聲音。

    兩間病房的擺設陳列完全對稱,所以陳謙退開以後,金軒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著的羽靈。

    床頭開著一盞橘色的小燈,燈罩將四散的光暈攏在這一隅角落,暖洋洋地鋪在她嫵媚姣好的容顏上,又像支鬼斧神工的畫筆,勾勒著她精巧的鼻尖,瑩潤的唇瓣,細軟的眉頭,還有蝶翼一樣輕薄的眼睫。

    一切的一切都顯得那麽夢幻而美好。

    金軒一下子有些不清楚,眼前的場景是不是因為和他夢裏的場景重疊,所以才顯得那麽夢幻美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