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情深。”連燊嘲弄地勾唇:“你就是直說她心裏放不下那個男人又怎樣?那男人都和別的女人結婚了,他已經不要她了,還傻得像個什麽似的。倒真應了她這個名字,高大上的可笑。”

    “……”陳謙沉默,無言以對。

    藍大公子對前妻的好那真是有目共睹的。這惠小姐,又是什麽情況?

    “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麽。”連燊扶著額頭輕笑。

    那一瞬間,不知是不是陳謙的錯覺,他似乎在這個讓天地都懼怕忌憚的負天城戰神的臉上看到了一層濃烈的落寞。

    古老的詩句說,問世間,情為何物……

    此時他站在急救室外,又不禁想起了這句話。

    是不是因為這些人的人生都太過輝煌燦爛,所以上帝總要為他們安排一些缺憾?

    像惠澤之於連燊,像喬涵之於藍昊,像方小姐之於金公子。

    他光是作為一個旁觀者,都已經身心俱疲了。

    急救室裏的金軒被推出來以後,醫生滿臉嚴肅地叮囑他:“這次就算鎖也要給我把他鎖在病床上,再亂跑,命就別想要了。”

    保鏢和陳謙無奈地對視一眼,同時歎氣:“我們盡量看著金公子。”

    這哪是他們能看住的呀?隻要稍微好些,能坐起身來,他就要往隔壁病房跑。

    這兩天來來去去的三四回了,差不多每次都是體力不支被人抬回來的。

    陳謙邊歎氣邊看了看旁邊病房的門,問道:“方小姐怎麽樣了,醒了嗎?”

    一聽他問這個,病床上的金軒忽然眼皮動了動,一雙烏黑如澤的眸子就這麽毫無征兆地看了過來。

    虛弱歸虛弱,給人造成的壓力卻一分不減。

    醫生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氣急敗壞道:“就你傷的最重還就你最不老實,人家隻是發燒,你是要送命的,知道嗎!想死就別來醫院!折騰人好玩嗎?”

    陳謙和保鏢同時沉默了。

    此處不比海城,提到金軒的名字誰都敬畏三分,在這幫寬額方頷的魔域醫生麵前刷臉根本不管用,剛才金公子從方小姐病房回來頭一陣犯暈,被拖進急救室之前還遭了幾個醫生輪流教訓。

    想想都唏噓。可是金公子就是不聽,怎麽說怎麽不聽,一顆心恨不得長在隔壁病房了。

    如果不是藍兮和方青照勒令禁止,怕是金公子早就讓人把他的病房也搬到隔壁了。

    “她到底醒了沒有。”金軒開口,嗓音像是被鈍刀劃開的,沙啞又沉重。

    醫生搖搖頭:“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她醒了,早就醒了。”

    金軒微蹙的眉頭這才解開,躺在床上,像是了了一樁心事:“嗯,醒了好。”

    周圍的人皆是無言,等待著他即將說的“扶我過去看看”類似的話。

    可他卻良久都沒再繼續說什麽。最後居然還是陳謙最先忍不住,問道:“金公子,您怎麽不去看她了?”

    金軒低眉看著自己的衣衫,上麵隱約有著傷口崩裂後的血跡,連紗布都透著殷紅,語調一貫的風平浪靜:“等她睡了我再過去,現在這樣,會嚇著她。”

    陳謙鼻尖一酸:“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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