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看向他,實在覺得疲憊:“金軒,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心裏有數,少喝一杯牛奶死不了。我們還是先說正事。”

    金軒不為所動,臉上沒有半點起伏波瀾,淡然把牛奶推到她手邊,薄唇翕動,語調深沉:“喝了它,再說。”

    他雖然是一貫的不顯山不露水,羽靈卻聽出了一絲藏得很深的執著和強勢,她皺眉盯著杯子裏乳白色的液體,忽然扶額笑了:“你幹什麽?搞得我好像又懷孕了一樣。”

    金軒麵容微不可察地一僵,努力壓製著眼底的暗湧,沉聲道:“聽話。”

    羽靈握住杯子,看也不看他:“我今天在醫院裏說的話,你考慮得怎麽樣?”

    金軒道:“我早就已經說過,除了放你離開之外,其他的後果,我一力承當。”

    這個男人固執起來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羽靈也不想再和他爭執什麽。

    當務之急,一是修繕藍瑜的墓,二是讓何源早日脫險。

    畢竟這個多事之秋,實在不是談論兒女情長的好時候。

    她已經在他身上犯過一次錯,錯過了救藍瑜於水火的最後一次機會。

    如今是再沒有當時的心力,不管不顧地再這樣傻下去了。

    他有他的主意,羽靈也同樣有自己的。

    金軒看到她若有所思的表情就知道她在心裏又在盤算著什麽他看不透的內容,心頭有些焦躁,不由分說地拉過她的身子低頭就吻了下去:“不準在我麵前發呆,有什麽事告訴我,聽見了沒有?別讓我用你不喜歡的方式集中你的注意力。”

    羽靈看到他眼裏閃爍的慾望和與之抗衡的壓抑,卻沒太當回事,淡淡問道:“楚清歌失蹤的事,真的還是假的?”

    話音一落,客廳裏陡然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金軒的眉頭一寸寸擰起來,漆黑的眸子裏似蘊含著一張無垠的夜幕,沉得可怕。

    他就這麽想了很久,眸光忽而一動:“我姑姑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去找你麻煩的?”

    羽靈看了他的反應也覺得有些奇怪,指甲輕輕劃著玻璃杯:“你不知道?”

    金軒沒吭聲,昨天他被爺爺手下的副官“押”回了金家老宅。

    甚至來不及打個電話通知她——當然,就算可以,他也不想讓她知道他身上發生的那些。

    最近發生的事情一樁一樁都傳到了上頭,公司的事,還有他向厲雲天三番五次借人的事,包括他在溫家小公子的生辰宴上大發雷霆的事。

    金家家風森嚴,爺爺更是軍中一把手,脾氣剛烈耿直,聽說這些事,差點沒把他腿都打斷。

    他被打到整個後半夜都是昏厥的,醒來正好聽到副官給爺爺報備說,大小姐帶人去圍了陵園,很快就能把人帶回來了。

    金軒在混沌中仿佛被這句話刺醒——

    陵園。今天是藍瑜下葬的日子。

    她在陵園!他們是衝著她去的!

    思及至此,金軒顧不上渾身的傷勢,從床上強撐著起身,飛快趕到了陵園。

    卻還是,慢了一步。

    他看到的,是她在瑟瑟寒風中舉起槍,黑洞洞的槍口指上了金睿的一幕。

    她不知道那時候的她臉色有多差勁,蒼白到近乎透明,比被用槍指著的金睿還要差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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