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涵，夠了。”藍昊沉聲打斷她的話：“惠澤從來沒說過這番話，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喬涵閉了下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冷清：“我無理取鬧？”
真是天大的笑話。
藍昊被她眼底的冷色震住，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你不願意幫她拒絕就是了，不必這樣羞辱人。”
喬涵細白的手指在兜裏無聲攥緊，臉上卻半分情緒也無。
惠澤慌忙攔住還要說話的藍昊：“阿昊，不，藍先生，別和你太太吵架，是我思慮不周，來得太唐突，打擾你們了。”
她說完，看向麵無表情的喬涵：“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是我爸爸看上了一件瓷器，可是那件東西前幾天在雲澤城拍賣的時候被喬三爺買回去當生日禮物送給了憂藍董事長，所以我想問問看，憂藍董事長有沒有想把它轉手賣掉的意思。”
她說得誠懇，喬涵絲毫不想買賬，聞言隻是淡嫋地微笑：“惠小姐，你也說了這是我爸爸買來送給我媽媽的生日禮物，我爸媽的恩愛和睦是全城盡人皆知的事，你覺得我媽媽有可能把我爸爸送給她的禮物轉手賣掉？”
惠澤眸色一黯，不好意思道：“我也覺得這個要求有些無禮，所以才想來和阿昊……不，藍先生，和他商量一下，看看他能不能給我點建議。因為我爸爸現在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就隻剩下這點心願，我不好直接拒絕。”
喬涵望著她，眸光靜斂，沒有溫度：“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藍昊眉頭一皺，把喬涵箍在懷裏：“阿涵，讓她回去吧，嗯？”
乍聽上去是哄慰的語氣，其中的強勢，卻重重地敲打著喬涵的心房。
她怔了怔，闔上眼簾，笑：“腿長在她身上，她不願意從你的身邊離開，我還能把她趕走？”
什麽讓她回去吧，說得好像惠澤的去留是她能做主一樣。
惠澤抿唇，朝藍昊禮貌地頷首，挺直脊背出去了。
她出去後很久，辦公室裏都被僵硬的氣氛籠罩著。
藍昊看得出喬涵心情不好，也調整了下口氣，坐在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溫柔道：“阿涵，你過來找我有什麽事？”
喬涵皮笑肉不笑：“沒什麽，就是我在你身邊安插的眼線說你又和你的青梅竹馬見了個麵，所以我來看看能不能借機羞辱她一下，或者扇你一巴掌解解氣。”
藍昊的身體陡然一僵。
喬涵離他很近，能清晰地感覺到從他起伏的胸膛裏透出來的寒意和陰沉。
良久，他卻隻是低低道：“別說這種話，阿涵。”
他俯首在她額間一吻：“別故意惹我生氣，我不會在這種時候和你發脾氣，嗯？”
喬涵知道，這話是最能讓他生氣的。
因為她年輕的時候總喜歡纏著他、追求他，就用零食、金錢、遊戲機等等東西賄賂著他身邊的好友同學，讓他們把他每天的行蹤全都短信發給她。以便她製造所謂的“浪漫偶遇”。
而藍昊對她此種做法可謂是深惡痛絕。
尤其是偶爾和惠澤相約出去逛街時，總能在商場裏碰見這尊瘟神，敗光了他們的興致。
那種厭惡感一直遺留到現在，成為他們之間的一道疤，聽見類似的話題就會忍不住戾氣翻湧。
其實，也不完全是因為他有多想和惠澤約會，而是他不喜歡這種被人監視控製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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