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閉了下眼,疲憊不堪道:“放手。”

    金軒沒有放開她,反而跨步到她麵前,一雙墨色深瞳定定望著她在夜幕下顯得蒼白的臉頰:“羽靈,有一件事你說對了。”

    羽靈靜靜與他對視,臉上一派無動於衷的神色。

    他低靄的嗓音繞著涼薄的笑:“通常情況下,男人做到我這個份上,有權有勢,隻手遮天,脾氣自然大一點。就像你說我不能忍受別人來打我女人的主意一樣,我同樣,也不能忍受我想要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我。”

    羽靈被他這番話說得震了震。

    明明,他每個字她都聽清了,可組合在一起,這話裏蘊含的深意,她卻忽然不懂了。

    “尤其是你今天見了江淩。”他湊近她,鼻尖與她貼著,性感利落的鼻梁就在她垂眸可見的地方,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起來:“這時候再拒絕我,我會想很多。”

    羽靈沉默,如同石像般,臉上的曲線動也沒動分毫,眼珠還是那樣無神地落在他臉上,卻不知究竟是在看什麽。

    過了好一陣子,她眉梢動了動,心平氣和地問:“見不得我拒絕你,所以不由分說把我按在這裏強吻。金公子,你這種強盜行為和溫浩然追不到楚清歌就想強了她有什麽區別?”

    金軒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許多:“你覺得我和溫浩然沒區別?”

    “不是我覺得。”是事實如此。

    金軒壓著骨血間又一次沸騰起來的怒意:“羽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知道。”她彎唇,笑得如同這夜風中緩緩盛開的睡蓮,端莊優雅,風華絕代。

    雖然,“端莊優雅”這四個字,和海城千金圈子裏遠近聞名的惡霸方羽靈,從來好像就不沾邊。

    可她這一個笑,仍舊晃了金軒的眼。

    “感情講究的是你情我願,就算沒有一見傾心,至少也該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還沒見過有人強人所難卻厚著臉皮地自封情聖呢。”她抬眼,懶洋洋地望著天上一輪孤月:“還是金公子你覺得,你一句‘想要我’值多少錢?”

    反正羽靈也看不見對麵的人麵色陰翳到了什麽程度,所以想到哪就繼續說了下去:“剛才那句話是我考慮不周,你和溫浩然怎麽會沒區別?溫浩然喜歡楚清歌十幾年如一日,為她做過的癡心事多了去了,就連把她推上床時反反複複說的也是‘我愛你’。而金公子你呢?”

    金軒一怔。

    “你連一句喜歡一句愛都說不出口,‘我想要的女人’五個字就把我打發了。”羽靈自己說著,都有種仿佛在拿刀剜自己心的感覺:“金軒,你說你不是我可以隨意玩弄隨意丟棄的東西,那你又把我當成什麽?”

    握在她身上的大掌攥得更緊了,他的呼吸聲都重得有了痕跡:“羽靈……”

    “酒倒在我身上,傷落在我身上,這場無妄之災最後也降臨在了我身上。”她揚唇淺笑,淡淡地說著。

    語氣從始至終沒變過,連起伏都沒有,卻像一隻無形的手,陡然扼住了金軒的咽喉。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