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我沒像楚清歌一樣哭哭啼啼尋死覓活,你就覺得我方羽靈是鋼鑄鐵打的,感覺不到痛,也不知道什麽是廉恥顏麵?”

    金軒心上破開一個大洞,冷風不停地灌進去,他全然無力阻止,慌亂瞬間撐開到最大,幾乎將他吞沒。

    “羽靈,我沒有這麽想過。”

    短短幾個字,在他的唇齒間打磨了太久。

    薄唇幾次翕動,卻吐不出再多一個音節。

    “我知道啊。”羽靈輕笑著,對他的緊張不甚在意的模樣:“我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是一場意外,就算都是你策劃的,但你沒想把我卷進去,所以我同樣沒想歸咎於你,沒想把滿心的憤怒委屈發洩在你身上,因為我覺得,那對你不公平。”

    說到這裏,她突然平視著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很是精準地平視著他的眼睛:“可是金軒,你今晚的所言所行,對我公平嗎?”

    她笑,笑得淚水悄然滴落:“就連你找來頂替楚清歌,給溫浩然陪睡的女人,你都付了她不少報酬吧?那我呢,我遭受的這些我要跟誰索賠?”

    “我不說話並非我不怨恨,沒有哪個女人可以對自己的清白無動於衷,你明白嗎?”

    你明白嗎?輕輕淺淺四個字,震得他肝膽俱裂。

    她那麽害怕,那麽委屈,卻不曾在他麵前泄露一星半點。

    於是他便以為她還是那個沒心沒肺的方羽靈。

    而他,僅僅因為見到江淩將她抱出溫浩然的臥室,便忍不住地出言諷刺她。

    那些話有多尖酸刻薄,金軒連想都不敢回想。

    可笑他一向自詡冷靜沉穩,覺得男人無須在口舌上逞英雄。

    卻原來,在她麵前,什麽風度修養都成了一紙空談。

    趁著他還出神時,羽靈伸手推開他,照亮了眼前的路,一深一淺地往外走去。

    剛出溫家大門,一眼就看見了等在那裏的慕尚,車身的輪廓深沉而大氣,顏色亦是與夤夜中的天幕一脈相承,處處透著低調奢華的氣息。

    那是誰的車,不言而喻。

    不過,車外還恭謹立著一位衣著考究的男人,正在和另一個身穿藕色禮服的女人說著什麽,表情不大自然。

    羽靈看見她便關掉了手電照明,怕燈光晃過去引起她的關注。

    但事與願違,楚清歌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

    “你怎麽在這裏?”楚清歌踩著高跟鞋走來,皺眉睨著她狼狽的衣裙,冷笑:“你怎麽這副樣子?不會是又和什麽人鬼混去了吧?”

    陳謙無奈地跟上來:“楚小姐,金公子吩咐我送您回去,您還是快點上車吧。”

    “不,我等他。”楚清歌一笑,視線又飄回羽靈身上:“你不是和江少一起來的?他人呢?”

    陳謙嚇得冷汗涔涔。

    方才眾人去溫浩然房間裏“捉奸”時,金公子便吩咐司機送楚小姐先回去,因此她並不曉得那間房間後來究竟發生了什麽。

    結果楚小姐執意在停車場裏等金公子,不肯先離開,金公子沒辦法,隻好又派他親自來送。

    可惜陳謙也勸不動這位大小姐,是以才讓這二人在此處撞上。

    羽靈一個字都不想多說,完完全全將她的聲音屏蔽掉,不作理會。

    楚清歌雙眸一閃,忽然瞧見她肩膀上披著的西裝,月眉緊緊擰起來,語調都銳利了:“你穿的是誰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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