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獨自在咖啡廳裏坐了一會兒,最後麵無表情地將沒喝完的兩杯奶茶統統扔進了垃圾桶,打了輛車回酒店。

    走到房門前,忽然發覺門竟然沒有鎖,還留有一條縫隙,裏麵隱約透出一絲燈光。

    她黛眉一蹙,退了兩步抬頭瞧著門牌號,沒有錯。

    屋裏難道進賊了?羽靈正踟躕著是不是轉頭去前台叫個服務生陪她一起進去,冷不丁地聽見一道低磁冷漠的嗓音在房間裏響起:“自己不進來,是等我出去請你?”

    羽靈搭在門把手上的五指條件反射般蜷縮在一起。

    下一秒,她伸手推開門,再無猶豫地走進房間。

    落地窗前站著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夕陽磅礴豔麗的光線從窗外濾進來,擦過他寬闊的雙肩、修長的腿、熨帖整齊的衣角。

    隻讓人有瞬間的錯覺,仿佛那背影是天邊孤鴻,與日月一同俯瞰著偌大的一座城。

    羽靈溫涼的笑聲驀地驚擾了這副孤寂唯美的畫麵。

    “金公子,如果我沒記錯,前兩天你好像還在教育我說,私闖民宅是犯法的。”

    “是昨天。”

    金軒開腔糾正,回頭,對上她算不上笑的笑,俊臉上的表情比羽靈更加寒意凜冽:“如果方小姐記性真有這麽好,是不是也該記得我還告訴過你,讓你離念念遠一點?”

    羽靈就這麽看了他半晌。這張臉明明還是五年前的臉。這個人也明明還是五年前的人。

    為什麽,她卻好像不認識他了一樣。

    羽靈垂下眼簾,眉目間緩緩綻開清晰刻骨的冷豔,輕笑:“夫妻一場,你不需要拿我當賊一樣防著。今天帶她出去隻是因為昨天答應過她,對小孩子就應該言而有信,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金軒緩緩走上前,薄唇輕挑:“對小孩子應該言而有信,那對大人就可以出爾反爾了?”

    羽靈算是聽煩了他的冷嘲熱諷,抬手指著房間大門:“既然人你都已經帶回去了,沒事的話,金公子請回吧。”

    “這就完了?”他走近她,身影罩住了她頭頂一片刺眼的燈光,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方羽靈,認錯的態度不是這樣的。”

    羽靈閉了下眼:“好。是我錯了,金念是你女兒,你想關著她、想囚著她、想打她、想罵她都跟我沒關係。我又不是她媽。”她每說一個字都覺得那尖銳的棱角在往心底深處紮,聲音忍不住地跟著抖:“我管不著。”

    金軒寂冷的臉色僵了片刻,而後揚唇冷笑:“你能明白最好。”

    “無論你回來的目的是什麽,都別把歪腦筋動到念念身上來。”他湊近她的臉,鼻尖幾乎挨上她的,明明是很曖昧的距離,說出來的話卻冷得能把人凍傷:“她是我女兒,你記住了,她是我女兒!”

    羽靈細眉顰了下,不動聲色地後退,臉上溫婉的笑意如花綻放:“金公子這三令五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怕我和你搶女兒呢。”

    逆著光,她沒看到金軒漆黑深邃的瞳孔細微的收縮。

    “你可以試試。”她隻聽到金軒的嗓音,前所未有的陰鷙冷峭:“如果你有膽子的話。”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