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若無其事地睨著自己的指甲,紅唇開闔,輕聲吐著侵略性極強的字眼:“我以為金公子你知道,我方羽靈這輩子最討厭別人說的三個字就是‘你沒膽’和‘你不敢’。”

    從小到大她做過的離經叛道的事情還少了?有什麽是她不敢的?

    眼看著金軒的臉色更加陰沉,羽靈又放下手,一笑了之:“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因為自己死了個女兒就把別人的女兒一起弄死,畢竟殘害幼兒這麽損陰德的事,隻有金公子你幹得出來。”

    她原以為金軒聽了她的話,會更加怒不可遏。

    誰料他眸光微微下垂,順著她方才的視線看到了她的手指上,黑眸間閃過轉瞬即逝的錯愕。

    而後穩、準、狠地出手攥住她的手腕,高高舉到眼前,沉聲問:“這是什麽?”

    羽靈一愣。一枚鑽石戒指在滿室的夕陽中閃爍著耀眼的光。

    那是幾年前,他在婚禮上親手為她戴上的鑽戒。

    “這是什麽?”他又重複了一遍,似乎這個問題的答案對他而言有多麽重要。

    羽靈使勁抽回手:“這是什麽你不認識?前夫送的戒指。”

    金軒薄冷的唇抿成一條直線,隨而又哼笑:“江淩是沒錢給你買戒指還是怎麽?連定情信物都要用前夫送的。”

    他說是這樣說,心裏卻對她戴著戒指的行為很是受用,一呼一吸都在無形間舒暢了不少,竟也不想跟她計較其他事了。

    羽靈緘默。這樣東西她戴在手上很久了,久到早已經習慣了它的存在,甚至覺得它是自己身體和生命中的一部分。

    沒想到卻被他看見,還以此奚落。

    “要論財大氣粗,誰能跟你金公子比。”羽靈皮笑肉不笑地回敬。

    “是麽。”金軒眸光一閃,薄唇翕動,念著這四個字:“財大器粗?”

    他似笑非笑的,讓羽靈立刻想到了什麽不太好的事情,臉倏地紅了:“你下流!”

    也就隻有這種時候,粗魯野蠻的方大小姐才會像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臉紅得能滴出血。

    明明隻是玩笑,可看見她如此反應,他居然真覺得有一股燥熱往身下躥。

    該死。金軒直起身子,隨口扯了個話題:“倪振想的法子是你教的?”

    “什麽?”羽靈皺眉。

    很快又反應過來,他說的應該是下午開會的事。

    “他沒跟我提過。”羽靈據實回答:“我隻是把書給他了。”

    見金軒平靜內斂的神色,她到底沒忍住,又問:“他今天的表現怎麽樣?”

    金軒眯著眸子,冷笑:“愚不可及。”

    羽靈對這男人口是心非的性子再了解不過,當即就開心起來:“好小子,不愧是我徒弟。”

    “蠢勁兒都是從你身上學的。”金軒絲毫不給她得意忘形的餘地,一盆冷水澆下來。

    一提起別人就這般歡欣雀躍的,一見到他不是苦大仇深就是堆了一臉假笑。

    羽靈一掃心中不快,想著一定要回去好好獎勵一下這小子,邊想邊斜著眼睛下起了逐客令:“金公子,你還不走?”

    金軒眼瞳中流動的墨色一滯,最後寒聲警告道:“別把我今天說過的話當耳旁風。”

    羽靈心情好啊,也懶得和他嗆聲,差點給他作揖了:“是是是,您請好兒吧。”

    金軒走後,羽靈便拉好窗簾,換下了被金念砸上冰激淩的上衣和短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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