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想也不想就甩開她：“不用你。”
羽靈愣愣地望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片刻，掛起厚臉皮的笑：“怎麽了小祖宗？不高興了？”
“你別跟我說話！”金念背對著她，一字一字道：“以後我不會再見你了，你哪裏來的回哪裏去，現在我要和樂嬈阿姨回家了。”
羽靈的心好像突然被什麽電一下，麻痹的痛感很緩慢很緩慢地擴散開。
她下意識伸手想去抓小女孩的背影，卻被樂嬈不著痕跡地擋了一把：“念念，你爸爸說什麽了？”
金念眼睛有點紅，卻一閉眼生生逼退了眼淚，冷冷道：“他說讓我回家，沒別的了。”
羽靈張了張嘴，來不及思考就先出了聲：“我也可以送……”
“我說話你聽不明白嗎？”羽靈提高了聲音喝止道：“不要再來煩我了！你又不是我媽媽，有什麽資格帶我出去玩！還有，這種市井小民紮堆的地方我一點都不喜歡！”
羽靈的聲音堵在嗓子裏，上不去，下不來。
半天，才生生扯開一抹笑：“好，那我們下次不來這裏……”
不等她說完，金念就大步往外走。
停在街邊的勞斯萊斯亦在此時打開了車門，接到金軒電話的成墨單手插兜，倚在車門上，瞧著小姑娘眼眶紅紅地從咖啡廳裏走出來，坐進後排的座位，力道極大地將車門狠狠撞上。
樂嬈左右為難，最後對羽靈擠出一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小孩子鬧脾氣，你別往心裏去，那我也先回去了。”
羽靈想說“麻煩你了”，可又突然想起小女孩那句歇斯底裏的“你又不是我媽媽”，心裏席卷過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她抿唇笑笑，最後什麽都沒說。
上了車，樂嬈擔憂地瞧著後排紅著眼眶不肯掉眼淚的小女孩，輕聲問開車的成墨：“金二公子到底跟她說什麽了？”
成墨想抽根煙，又顧忌著小孩子在車上，最終手摸過煙盒，又收了回來，淡淡道：“不知道。”
不過不難猜。
樂嬈嗤笑：“你們穿一條褲子的好哥們，你會不知道？”
成墨清俊疏朗的眉頭微微一展，靠在駕駛座的後背上，單手扶著方向盤，動作說不出的風雅自在。
他低低徐徐地笑道：“我要是他，大概不會說‘你要是不回家我就打爛你屁股’之類的話。”
這點威脅對金念這種倔脾氣一點用都沒有。
“那不然呢？”樂嬈皺眉。
成墨鳳眸輕眯：“辦法多得是，比如：你要是再不回家，羽靈的飯碗就會斷送在你手上。”
後排的小女孩聞聲身體一僵。
電話裏金軒沉冷警告的語氣猶在耳畔：“金念，我說過讓你離她遠一點。如果你想讓方羽靈像個乞丐一樣滿大街乞討，以後可以繼續見她。爸爸不會對你怎麽樣，但是方羽靈的工作、前程，都在你的一念之間。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好了就跟成叔叔回家。”
金念咬著唇瓣，再沒有一個時刻比現在更討厭爸爸的不近人情。
成墨透過後視鏡將她的反應收入眼底，勾唇，金軒也真是一點不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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