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金軒在一室昏暗中打開眼睛。

    似乎想起了什麽,他眉頭緊鎖,突然坐直身體,一掀被子,走下床急匆匆地朝門外而去。

    羽靈在漆黑中,看到不遠處有什麽東西泛著些許清冷的光。她趕緊伸手去抓。

    金軒打開房門就借著窗外的月光看到女人跌坐在地上,伸手去抓茶幾上泛著光的水果刀。

    他臉色倏然一變,大步跑過去將她拎開,冷斥道:“羽靈,你瘋了是不是!”

    他真是特麽上輩子欠她的。

    這一聲震住了羽靈的動作,也將她的三魂七魄活活震了回來。

    那些密密麻麻的蟲子也從眼前消失不見了,趁勢侵襲的團團陰氣,也倏然潮水般,從門縫窗縫,往外退散。

    是金軒嗎?果然天潢貴胄,身上的宗廟社稷之氣,連陰氣晦氣,都自發的退避三舍,不敢侵擾他半分。

    羽靈攥緊了自己的衣角,如溺水的人突然被撈出來,四麵八方灌過來的空氣充滿鼻息,反而讓她一瞬間有些呼吸不上來。

    她勉強緩過來,一邊捂著耳朵,一邊抱怨:“你屬喇叭的?喊什麽喊。”

    金軒臉色不見好轉,仍是沉得厲害:“你拿刀幹什麽?”

    羽靈瞄了瞄那邊泛著光的物件,原來是刀啊,剛才太恐懼了,居然沒感覺出來,她苦笑,卻咂咂嘴,漫不經心道:“晚上沒吃飯,想偷你個蘋果吃。”

    她的聲音聽不出來一點端倪,痞裏痞氣的,透著無賴。

    金軒毫不留情地冷聲拆穿:“你當我是瞎的?桌子上有什麽我看不見?”

    羽靈能感覺到他說話時,鼻息就噴灑在她臉上。

    這種看不見東西,隻能任人宰割的感覺並不好,她下意識想往後退,可是突然想到什麽,臉上立馬掛上明媚嬌軟的笑:“不愧是做過夫妻的人,還是金公子你了解我。”

    說著,她的手就已經開始往他身上摸了。

    金軒俊朗淡漠的眉峰隨著她的動作高高皺了起來,下一秒,手掌狠狠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羽靈差點哭出來:“你知不知道自尊和廉恥是什麽?”

    羽靈順勢恬不知恥地問:“是什麽?”

    金軒被她噎住,胸腔裏有絲絲火苗在燒。

    羽靈眼底掠過細微的笑意。金軒果然還是一點都沒變,最討厭這種厚著臉皮的逢迎諂媚,最討厭這種變著法子往他身上撲的女人。

    他喜歡的一直都是,冥小舞那個軟糯甜美的女子,最不濟,也是楚清歌那種仙氣飄飄,哪怕身在娛樂圈那口大染缸裏,依舊是白蓮花一般高潔清雅的女人。

    她羽靈算什麽?當年就連純粹的人類都算不上,現在更是,一具活動著的屍體吧?雖然並沒有真的死,可是也和死人差不多。

    她對他而言,就是一股子晦氣,會沾汙了他。嗬……

    “不是我說你啊,金公子。”羽靈收回手,盤腿坐在床上,笑道:“你家大業大的,不缺這點錢,總是不交水電費的陋習真要改改了。”

    金軒眸光一深。

    腦海裏浮現的竟然是剛剛和她開始同居生活的那段日子。

    那時候她也不去上學,天天留在家裏自修課程,偶爾給他做飯洗衣服,別提有多賢良淑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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