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靈見他不說話,又問了句:“行不行?”

    男人眼皮都沒抬,指著臥室的門,漠然啟唇:“滾。”

    “我就當你答應了啊。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沒必要對我趕盡殺絕嘛。”羽靈雙手插兜,笑嘻嘻地走了。

    金軒冷眼旁觀,理都未曾理會。

    她的虛情假意沒心沒肺,他五年前就見識過了。

    出了門,每走一步,羽靈臉上的笑容就淡一分。

    那感覺實在難受,仿佛苦水從心底都冒到嗓子眼了,她從兜裏摸出一塊糖塞進嘴裏,這才覺得好些。

    剛準備穿過客廳往外走,天花板上的燈光“刺啦”一聲,毫無征兆地滅了。

    與此同時,臥室裏也陷入一片漆黑。

    金軒眉頭緊鎖,忽然想起來這棟別墅好像是幾個月前哪家公司的老總為了“聊表合作誠意”送給他的,除了簽合同當天他正好帶著金念過來看過一次之外,這裏基本處於荒廢著的狀態。

    當然也沒人交什麽水電費了。

    不過好歹有張床,他現在又胃疼的厲害,不想動。在這暫時湊合一晚上不成問題,明早再回家洗漱也罷。

    可惜,客廳裏的羽靈就沒這麽好運了,燈光一滅,她整個人的頭皮都麻了,心髒如同被人死死攫住,冷汗瞬間就爬滿後背。

    她夜盲。前十年,對著電腦太久,還一次次對著屏幕遠控殺敵,靈力受損嚴重,每次首當其衝受傷的,便是眼睛。

    而且她怕黑,在黑漆漆的棺木裏沉睡了五年,就更是有了黑暗恐懼症。

    每次江淩他們都喜歡拿這件事懟她,說她堂堂毒祖宗,道上一呼百應的花神,這輩子什麽膽大包天十惡不赦的事她沒幹過,偏偏一關燈就成了瞎子,而且心理崩潰。

    羽靈總是眉目和善地笑著謙虛:“慚愧慚愧。”

    臉上沒有一點生氣的樣子,轉臉就笑眯眯地黑了他公司幾十台電腦,氣得江淩差點暴斃身亡。

    和她一起葬在那一塊的,個個都是惡貫滿盈、罪不容誅的邪魔惡靈。

    就算是毫無知覺的死了,也能感受到四周可怕的戾氣,就在戾氣衝天中長眠五年,也許正是她還能醒來的契機之一吧。

    那種環境,根本就不能瞑目安眠嘛,何況,心底的執念,還沒有消,她死得不甘心,太不甘心。

    黑暗中,羽靈順手抓住手邊最近的東西,抓得很緊,恰如恐懼也這樣抓著她的心髒。

    早知道她不應該那麽諱疾忌醫,不然這毛病說不定早就治好了。

    這樣想著,跌坐在地上,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哆嗦,眼前什麽都沒有,從一片漆黑的虛空中漸漸開始爬出些密密麻麻的蟲子。

    一團團黑色的陰氣,也從四麵八方往這邊匯聚,往她的身體裏鑽,像是,又回到了棺木裏的感覺,她嚇得想要尖叫,可是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神經被一寸寸扯緊,尖銳到刺痛。

    金軒原本在臥室裏躺著,寂靜中,卻仿佛聽到些許細微的響動從客廳傳來。

    他翻了個身,閉著眼,嘴角冷冷一勾。

    口口聲聲說不糾纏,卻還賴在客廳不走,這女人的臉皮真是越來越……

    思緒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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