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俞年最後的記憶,停留在一個陌生的男人身上。

那個人是極好看的,嘴角的笑意帶著些**的意味,眼睛深深地看著自己,似乎除了自己之外,世間再無其他值得他流連的了。

但是,他是誰呢。

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賀俞年,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了,可是,你放棄了它。

他的身體軟軟地倒下了,卻意外的沒有倒在地上,一雙手穩穩地接住了他。

那個人的手也是極好看的,根根修長瓷白,骨節分明,他接住了賀俞年,手指輕輕地向上,終於,一隻手攀上了他的臉。

他最喜歡的就是這個人的眼睛,當賀俞年看著一個人的時候,仿佛他的眼睛裏隻有你,你就是他的世界。

可惜現在這雙眼緊緊地闔上了,不過沒關係,這雙眼睛日後看到的人,隻有他了。嘲風勾唇。

賀俞年的臉有著少年人的朝氣,睫毛細長卻不卷翹,直直地在下眼瞼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仿佛是要遮擋住所有外來人的查探。

手指劃過眉毛,劃過鼻梁,最後來到了嘴唇。

嘲風低下了頭,空氣瞬間變得黏膩起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暗地裏肆意的滋長著。

灼熱滾燙的呼吸吻過唇,吻過耳畔,停留在那雙眼。

被死死壓抑住的輕笑在這荒唐地天地裏響起,然後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化為一聲滿足至極的歎息。

賀俞年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前是一片漆黑,有人拿類似於絲綢一樣的東西蒙住了他的眼睛,而他的雙手被人用一根同樣質地的東西,緊緊地綁在了身後。

賀俞年開始急切了,他不知道這人將他抓來的目的何在,隻能不動聲色的掙紮著,然而這絲綢卻似乎是有意識一般,他越掙紮,絲綢綁的越緊。

“該是的,這究竟是什麽東西。”他不敢動了,方才的一番掙紮已經耗費了他太多的氣力,因而他現在隻能羊湯在床上,輕輕地喘息著。

門‘吱呀’地一聲被打開了,賀俞年吞了一口唾沫,他隻希望是朋友之間的惡作劇,但是他發誓,不管是誰,他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在賀俞年腦子正在一一分析著所有的嫌疑人的時候,那個人來到了自己的身旁,而且離自己應該是極近的距離。賀俞年極為肯定,因為這人的呼吸聲幾乎就在自己的耳畔。

就在賀俞年以為這人大概是想要一筆錢,這才過來審訊自己,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套說辭,就說隻要放過自己,他一定會找家人拿錢來的,他相信,不管自己出了什麽事,他爺爺一定會救他的,而且,他還有嘲風呢。

嘲風,哎,他不能離開那個地方,想來也隻能靠爺爺了。

這人伸手將他蒙住眼睛地布摘了下來,賀俞年沒想到他會這麽幹脆,因而有些愣住了。

不過是一塊布而已,何以這麽慢了。

那人的手指在自己的發間纏繞著,他能感覺的,手指輕輕穿過自己的頭發,解開了那個結,不經意間,他的手指總會碰到自己的皮膚。

手指極為冰涼,賀俞年沒忍住輕輕地哼了一聲,那人大概是聽到了,竟然低低地笑了一聲。

他碰到了自己的臉,然後是下巴,手指在自己的唇上摩挲,賀俞年心裏有些怪異,但也不敢輕易出聲,能在自家門口將自己劫走的,恐怕也是不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