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了後來想,如果當初自己隻一心寫小說,不去理會白玦的信,甚至根本沒有去寫這本小說,事到如今,白玦一定是好好的活著。

他會在每一天的早上去操場跑步,給他中意的女孩買一碗熱粥,笑容溫暖又寵溺的看著她喝完,然後倚在他肩膀上撒著嬌。或許這一切都不屬於許了了,可是最起碼,最起碼,白玦是活著的,他是有生氣的一個人。

那時他們待在白玦家將近一個月了,白家人對他的身份越來越好奇,因為白玦對許了了嗬護備至,甚至是喝杯茶都怕他燙著,也要先等自己吹涼了才遞給許了了。

白母受不了了,覺得這兩人膩歪的過分,一日將白玦拖到角落裏問:“你怎麽回事?他是胳膊斷了,還是人傻了,我看你是最好連飯也幫人吃了。”

“他是我朋友,最近跟家裏鬧了矛盾,我才帶他來我們家避避的,你看他胳膊那裏,都是被打的,要不然留在家裏,得被活活打死。”白玦撒了謊,他敢拿命去護著許了了,卻唯獨怕他受委屈,受他人的輕視。

許了了已經記不清白玦出事的時候,他自己是什麽表情了。

他整個世界都崩塌了,原本的那點微光一下子蕩然無存。

許家人覺得是白玦帶著許了了走上了歧路,明明經過那件事情後,許了了已經是正常人了,他乖乖的上學,下課後回家,什麽地方都不去,整天整天都窩在房間裏看書。

這麽乖的孩子,後來還聽家裏人的意見,填了本市的大學,而原本完美的人生軌跡就被白玦給毀了,這讓他們怎麽不氣。

許了了和白玦離開後,許家人顧及著麵子,不敢宣揚出去。

許了了是半夜出去的,想也知道一定是去找了白玦,許家人隻能去學校找白玦的同學,向他們打聽白玦的住址。

他們找到白玦家的時候,許了了在休息。

許家人一句話沒說,照著白玦就是一個巴掌打了過去,白家人瞬間就反應過來了,自家兒子平白的被人打了,著怎麽也說不過去,兩家人在客廳裏又差點動起手了。

陳如說:“你自己兒子是什麽東西,自己不清楚啊,有病就別帶出來禍害人。”

黎秋萍不樂意了,她是一個文化人,平時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但現在人家都在自家來了,指著自己的兒子鼻子罵,她一個當媽的怎麽受得了:“你給我說清楚,我兒子到底怎麽了,他是偷了還是搶了,要是他犯了什麽事,你打死他我都不辯解,但要是你說不出來,也別怪我們轟你出去!”

白玦在邊上攔著他母親,“媽,沒什麽事,我自己會解決的,你先回屋,我來說。”

他媽媽大概也能猜到是和裏屋躺著的許了了有關,心裏隱約想到什麽,但畢竟是過於驚世駭俗,一把推開了他,“人家都欺負到家裏來了,你還藏著掖著呢,你趕緊給我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你還不知道吧,你兒子什麽不學,學人家玩男人,怎麽這麽惡心,他要是去惡心別人我也不管,他憑什麽纏著我兒子。”陳如在客廳裏指著白玦的鼻子罵,說出來的話,難聽的黎秋萍氣得直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