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在別人家裏耀武揚威,一口一個‘惡心’,‘有病’。

如果白玦是‘惡心’、‘有病’,那自己這個先喜歡上的人,是不是就是變態了,這是他的媽媽啊,他從來都不敢忤逆的母親。

“媽,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帶的白玦。”許了了跪在地上,眼淚一滴一滴的掉,地上很快就開出了一朵朵清麗的花。

陳如回頭一看,自己的兒子跪在地上口口聲聲說是自己帶的人家,剛才自己還在邊上指著人家兒子罵,現在自己兒子卻來拆自己的台了,她氣不過,衝過去就是一個巴掌,“你賤不賤啊,給我滾回家,聽見沒有!”

許了了隨她擰、隨她抽打,“媽,我是真的喜歡白玦啊,你成全我吧,我求求你了。”

“好啊,好啊,你做出這麽惡心我的事,還敢讓我成全?許紹雲,許紹雲,你看看你兒子,他還想讓我成全。”

許父從頭到尾都是陰沉著一張臉,一步一步朝許了了走過來。

許了了對父親一直都是害怕的,當初他就是這樣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像拽著一條狗一樣拽進了少管所,他跪著向後一點一點的退著。

許紹雲一腳踹在了許了了的肩膀上,直接將他踹在了地上,許了了當時肩膀上就青了一大塊,白玦一看許了了被打了,過來抱著許了了,“伯父伯母,我以後會對了了好的,我不會讓他吃虧的,你們就答應吧,爸媽,對不起我是真的喜歡了了,對不起對不起。”

他扶著許了了就要離開,“你敢出去一步,以後就別回來了。”白皓低沉的聲音響起,白玦腳下一頓,回頭看了一眼,終究還是走了。

後麵是絕望的哭聲夾雜著對罵的聲音。

“了了,你害怕嗎?”白玦的聲音極其溫柔,他垂目看著許了了,眼前的人眼睛裏還有淚,臉上是灰撲撲的,那雙總是帶著些憂鬱的眼睛卻漸漸笑了,“我不怕了,再也不怕了。”

“我會在你身邊,一直一直。”

白玦啊,你不是說要在我身邊的嗎,你怎麽就離開了呢?一聲不響的離開了,我去找你卻怎麽都找不到了。

許了了已經半瘋狀態了,他天天都守在白玦的墓前,一遍一遍的擦拭著那張照片,許是因為太冷了,他穿的又單薄,隻能拚命的貼著墓碑,汲取著自欺欺人的溫暖。

寂靜無聲的墓園裏終於傳來了撕心裂肺的哭聲,許了了伏在墓碑上,擁住這單薄的一塊冰涼的石碑,“白玦,阿玦,我好怕,我來找你好不好?不要讓我一個人。”

身後有個人無聲無息的站著,許了了察覺了,卻始終沒有轉過頭。

“你想讓白玦活過來嗎?我可以幫你。”許了了哭聲驟停,回頭,一個穿著一身鬥篷看不清臉的男人站在他身後,,聲音毫無溫度,卻莫名地讓他想要信任。

許了了的腦子空了半響,白玦可以活過來嗎?隻要他活過來,自己做什麽都是願意的。

“我該怎麽做。”許了了低著頭,心裏隻想著讓白玦能夠活下來,至於其他,他管不了這麽多了。

鬥篷男笑了,很沉悶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