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了了第一次初嚐情愛滋味,一封信常常寫著寫著,就想起了白玦的模樣,恨不得立刻就與他相見。

這一次,是許了了去找了白玦。

從許了了大一到大三,白玦從高二到大一,他考了和許了了一個大學,這短短的幾年時光,或許是許了了最輕鬆的時候了。

如果那天,許了了的母親沒有過來看他,白玦沒有纏著他膩味,他母親也恰巧看到了,後來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許了了捂著臉,細微的哭聲從他的掌縫中泄露出來。

賀俞年聽了這麽久,可算是明白了一點。

許了了與白玦相識於書信上,後來卻相愛上了,但這個時候畢竟同性之間,是不容於世的,想必後來是被許了了的母親發現了,但是為什麽最後,許了了會成為手上沾有數條人命的惡魔呢?

還有,白玦去了哪裏?

許了了抬起頭來,清雋的臉上布滿了淚痕,眼睛血紅一片。

“那些事情的確是我做的,一開始是害怕的,那些人的樣子,天天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纏著我,可是我沒辦法啊,為了白玦,我已經回不了頭了……”

嘲風終於放下了手上的杯子,“你手上的那隻貓,就是白玦。”他用的不是問句,是肯定。

許了了抱著手上的那時候,眉眼低垂,看不清神色。

那隻貓像是能看懂他的神情一樣,抬頭在許了了的臉側蹭了蹭,許了了終於有了一絲笑意。

他媽媽那天來的真是意外啊。

自從許了了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和家裏的關係淡了不少,但一直都在父母的掌控之中,他也一直老老實實的當他的乖兒子。

如果不是遇見了白玦,這一輩子,大概也就這麽過去了。

那天,他媽趕到學校,想著夏天到了,許了了的被子也該換換了,還有夏天的涼席,家裏洗幹淨了,剛好送過來。一進門,看見的是白玦抱著許了了,在他的耳邊說著親昵的小話。

許了了當時的神情,怎麽說呢,可能是這麽多年,許了了他母親第一次見。

‘啪’她手上的東西掉了,許如登時臉色慘白,終於還是發生了,他們家還是沒有逃過這個噩夢。

陳如瘋了一樣衝上去把許了了和白玦分開,“啪、啪”兩個重重的巴掌打在了許了了的臉上,“你怎麽這麽jian啊,給我回家,現在就跟我回家!”

白玦想要攔她,許了了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兩個巴掌印,而陳如現在正拚命地拽著許了了。夏天他穿的是短袖,陳如的指甲深深地陷進了許了了的肉裏,一絲鮮血順著陳如抓著的地方流了下來。

白玦心疼了,“這是我的錯,但是阿姨,我是真的喜歡了了的,我以後會照顧他的。”

“啪”,陳如打開了他的手,眼睛淬了毒一樣瞪著白玦,一心覺得自己兒子的病又犯了,多半是眼前這個男人害的。“你給我滾,都讓我惡心,許了了你以後要是再敢跟這個人來往,再幹出這麽讓我惡心的事,我寧願你剛生下來的時候就死了。”

許了了掙著手,指甲陷得越來越深,血流的越來越多,“媽,我就是有病,這一輩子都好不了了,你放過我吧,我治不好了的。”

“我放過你?你是我兒子啊,你讓我放過你,我生你下來,不是讓你來惡心我的,你跟我回家,走。”

許了了不敢掙脫,其實按說一個成年男人的氣力,怎麽說也不會比不過一個女人的,隻是眼前這個女人,是他母親,即使一次一次的視他為變態,往自己的心口上撒上鹽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