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太醫也覺奇怪,便仔仔細細地親自四下走動著,尋找排查,便連屋中盆景裏的土都翻找過,也沒尋到緣由,正驚異卻聞到唐氏的床帳間隱隱約約有些異常味道,因極淡,又被藥味遮掩了,不留意竟是聞不到。

    楊太醫走至床前又細細分辨了下,麵色微變,道:“尋到了,就是這床帳間的味道。”

    他說話間將床被翻尋了一遍,又細細聞過,沒尋到要尋的,便問大丫鬟菩提,道:“可有什麽東西先前在床上用過,這會子卻拿走了不在此處的?”

    菩提細細一想,眼前一亮,道:“難道是炭火?!”

    言罷,忙吩咐道:“快去將夫人尋常用的那些炭都拿過來,燒過的炭也拿一些過來。”

    片刻便有婆子將兩筐炭和一些燒過的炭灰放在了桌子上,楊太醫仔細聞過後,點頭衝祁陽王道:“問題就出在這些炭上,這炭都是泡過藥物後又曬幹的,隻要燃燒起來,毒物便會慢慢散發到空氣中,倒不是多劇烈的毒,隻是一些致人無力體虛,食欲不振,精神緊張難眠的藥物。因分量極輕,故此對體格強健的年輕人並無傷害,可郡王妃年紀大了,身體又弱,便受了影響。老夫想,那人應該是慢慢加重的藥量,故此即便有些味道,一日日的聞也習慣了,所以一直都不曾被人發現。”

    菩提頓時便白了臉,跪下道:“如今天已經暖了,平日裏屋中並不曾籠火盆,每日隻臨睡前在夫人的被窩中放了湯婆子,一早便撤走了。因每日床榻旁都有丫鬟值夜,卻沒發現丫鬟們又任何異常,故此也沒想過這炭竟會有問題,是誰要害郡王妃,竟然如此處心積慮,陰狠毒辣,還請郡王一定要查個清楚,為夫人做主。”

    唐氏是調香的高手,對氣味是很敏感的,也很精通,故此當時懷疑有人動手腳時,她們對吃食等物都排查的很仔細,可對香味反倒大意了。更有那炭燃燒有味,屋中的丫鬟也每日都聞的到,可都不曾生病,所以也便沒往炭火上想過,這才使得這會子才查出了根源來。

    祁陽王和氣的將楊太醫送走,回來便沉著臉令人將購炭,以及有機會接觸到銀霜炭的下人全部帶了過來,接著便是一番嚴審。

    喬側妃如今被拘在明津院中,沒機會及時善後,而祁陽王又親自查察內宅之事兒,他到底是領兵之人,殺伐手段也不差,一番審訊威懾,沒費多長時間便揪出了動手腳的人。

    卻正是采買銀霜炭的馮管事,馮管事眼見喬側妃是不行了,再不招認,祁陽王這邊定要上大刑,嚴懲不貸,沒猶豫多久便將喬側妃給招供了出來。

    祁陽王令人拎著馮管事便到了明津院,喬側妃還和蕭敬亭關在明津院中,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亂走動,房門被一腳踹開,眼見祁陽王丟了渾身癱軟的馮管事進來,喬側妃麵上血色全褪,一臉絕望的癱軟在地。

    祁陽王冷笑,道:“如今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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