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花匠婆子望了眼瞬間被糟蹋的不成樣子的蘭花叢,瞧著那隻剩下葉子的光禿禿一片綠,半響都腦子一片空白。

    天知道她為了好管理,將名貴的蘭花都擺在了一處,世子爺這一下子雖然隻掃蕩了大半片的蘭花叢,可名貴的蘭花卻是一網打盡了,剩下的都不過些尋常蘭花。

    長樂郡主的賞花帖都發出去了,如今這還怎麽賞花,這不是要她的老命嘛。

    這世子爺到底是發的什麽魔怔,沒事兒跑這花房來摧什麽花啊!折這麽一把蘭花好幹啥啊。

    而秦嚴辣手摧花不為別的,他隻是覺得自己馬上就要離京一段時日,少說一兩個月都不在京城,離開前他還想去見上瓔珞一麵。

    他原本就得算今夜往定安侯府走一趟的,方才出宮時又剛巧聽到了那宮女的話,心裏想著上次從瓔珞閨房離開時她好似還在生他的氣,這回自己送她一束喜歡的花兒,興許她就會衝自己笑上一笑了。

    他這麽折了一把花兒,自然不會再多耽擱,出了府便打馬往定安侯府奔,到定安侯府時天色還未曾暗,可他生恐那蘭花時間久了便枯萎不好看了,索性也不再多等,將馬丟在定安侯府西邊的巷子裏,便一個縱身翻牆而入了。

    他上次來過,這次倒算駕輕就熟了,小心避過下人,很快便到了秋水院西廂後頭的那院子。

    房中,瓔珞剛剛沐浴出來,正坐在內室的美人榻上散著頭發由著妙哥拿帕子絞幹頭發上的水。

    待頭發不再滴水,她便笑著衝妙哥道:“這樣就行了,散開慢慢幹便好,你這也忙了半天,連口水也沒喝,這會子我也沒事,你且下去歇會兒吧。”

    妙哥已習慣瓔珞的寬厚,見她拿了本書翻起來,妙哥知道瓔珞看書時不喜歡旁人有人打攪,便笑著將帕子放在一旁,將屋角的炭爐用火鉗捅地更旺了些,又回身從床上抱了床薄被壓在瓔珞腿上,這才悄步出了屋。

    她這邊兒剛出去,瓔珞翻了頁書,還沒細看,就聽叮當一聲響,轉頭一瞧便見美人榻邊兒的青石地麵兒上滾著一團東西。

    她一驚,忙忙四顧,卻是連個鬼影子都沒瞧見,不由心中狐疑著跳下美人榻撿了那一團東西,卻見那是一團白綾包裹著一顆小石子,卻不知是從什麽地方丟進屋子的。

    瓔珞展開那白綾條兒,瞧了眼卻見上頭隻寫了寥寥五個字。

    後花園,秦嚴。

    瓔珞頓時臉色便有些發黑起來,望了望天色,外頭天光微亮,晚霞還錦繡般掛在天際,院子中丫鬟婆子們的說話聲腳步聲,聲聲入耳。

    瓔珞咬牙切齒,捏著白綾條的手微微顫抖。

    這男人怎麽回事兒啊,大白天的也敢往人家後宅裏跳,真以為自己上演聊齋呢,可著這麽多雙眼睛都瞧不見他!

    瓔珞瞧了那張白綾條兒壓根就沒懷疑是有人借此在陷害自己,雖然她從來都沒見過秦嚴的字跡。

    一來這白綾布一瞧便是從裏衣上隨便撕下來的,且質地精良,瞧著像是貢品,並非什麽人都能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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