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使我回想起我做孩子的時候,”他繼續說道,“我曾有過一種理想,以為在這個肮髒的世界上,可能存有這種純潔的愛。這麽說來,阿希禮對你的愛是與肉體無關的?那如果你長得很醜,沒有這麽雪白的皮膚,他也會愛你嗎?如果你沒有長著一雙使男人們神魂顛倒的綠眼睛,他也同樣會愛你?如果你不會扭屁股,讓哪怕是九十歲的任何男子見了也神魂顛倒,他也同樣會愛你?還有你那兩片嘴唇一哦,得了,我不該讓自己的肉欲也來插一腳。總之,阿希禮對這一切一概都視而不見嗎?或者即使看見了也毫不動情?”

    斯佳麗不由得回想起那天跟阿希禮一起在果園裏的情景來,他用顫抖的雙臂緊緊地摟著她,他的嘴唇熱辣辣地貼在她的嘴唇上,仿佛再也舍不得放開。想到這些,她便臉紅起來,這沒有逃過瑞特的眼睛。

    “那麽,”他帶著一種近於憤怒的顫抖聲調說,“我明白了,他純粹是愛你的心靈了。”

    他怎麽膽敢無恥地來問長問短,從而玷汙她一生中惟一美麗而神聖的東西呢?他冷靜而堅定地在攻擊她最後一道防線,他想要打聽的情況就要泄露了。

    “是的,確實是這樣。”她大聲說道,一邊抑製住關於阿希禮那兩片嘴唇的記憶。

    “親愛的,他連你有沒有心靈都不知道呢!倘若他真是被你的心靈吸引,他就用不著為了把這種愛搞得那麽一姑且說,那麽‘神聖’,而拚命地提防你了。他盡可以放下心來,因為一個男人是可以愛慕一個女人的心靈的,同時仍然可以做一位體麵的上等人,仍然忠誠自己的妻子。然而,他現在卻是一麵看中你的肉體,一麵又要顧全他們韋爾克斯家的門風,那肯定是萬分為難的吧。”

    “你自己心地肮髒,就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了!”

    “嗯,我從來不否認自己渴望得到你的肉體,如果你說的是這個意思的話。不過,好在我可不管什麽名譽不名譽。凡是我想要的東西,隻要可能,我就要拿到手。所以我用不著去跟天使或魔鬼搏鬥。你給阿希禮造了一個多麽快樂的地獄啊!我真替他難受。”

    “我——我給他造了一個地獄?”

    “是的,是這樣!你對他便是一種永遠難以消除的誘惑,但是他像他們那個類型的大多數人一樣,是寧要名譽而不要愛情。照我看,這個可憐蟲現在是既沒有愛情的溫暖,也得不到名譽的慰藉了。”

    “他有愛!……我的意思是說,他是愛我的!”

    “真的嗎?那麽請你再回答我一個問題,這樣我們今天的談話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同時你也就可以拿到我的錢了,哪怕你拿去扔到陰溝裏,也不關我的事。”

    瑞特站了起來,將才吸了半截的雪茄扔進痰盂。他的動作裏含有一種異教徒的無所顧忌和一種被壓抑著的力量,這是斯佳麗在亞特蘭大淪陷那天晚上見到過的。這動作有些凶狠,也有些嚇人。“要是他真的愛你,怎麽肯讓你獨自一個人跑到亞特蘭大來籌這筆稅款?換了我,是決不肯讓自己心愛的女人去幹這種事的。我寧可一”

    “他並不知道這事!他一點也不知道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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