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麽都沒說。”斯佳麗說。他的眼珠子轉了轉,流露出對她說謊的指責。

    “她可真慷慨啊!好吧,現在談談你自己的情況吧。不久前,你還去監獄找過我,我當然有權知道你的境況。弗蘭克的錢真像你希望的那麽多嗎?”

    她無法回避他的粗魯。要麽忍受,要麽讓他走開。可現在她不想讓他走。雖然他的話句句帶剌,但說的都是事實。他知道她做了些什麽,也知道她這麽做的原因,但他好像並不因此而看輕她。他的問題雖然提得很露骨,讓人聽了不舒服,但似乎都是善意的關切。他是她惟一可以吐露心聲的人。這是一種莫大的安慰,因為她巳好久沒向別人談談自己,吐露一下自己的心思了。每次她向別人說心裏話,別人似乎都感到特別吃驚。跟瑞特談話可以用一件事作比喻:就像穿著一雙太緊的鞋子跳舞之後,換了一雙舊拖鞋那麽舒適而自在。

    “你那筆稅款還沒弄到手嗎?塔拉莊園大門口的那條狼不至於還在吧。”他說這句話時,語氣完全變了。

    她抬起了頭,與他目光相遇,發現他臉上有一種表情,這種表情先是讓她感到震驚和惶惑,接著便露出了笑容。這是一種近來她臉上難得出現的甜蜜而嫵媚的笑容。雖然瑞特這個人十惡不赦,但有時候心腸卻極好。現在她明白了,他到此來的真正原因並不是來戲弄她,而是想弄清楚她急需的那筆錢是否巳經搞到了。她知道他一出監獄就急忙來到她這裏,如果她還需要錢,就打算借給她,盡管他表麵上裝著從容不迫的樣子,他折磨她、羞辱她,即使她識破了他的真正用意,他也決不會承認的。這個人真是讓人難以捉摸。難道他對她真的懷有一份心,隻是不願意承認嗎?或者還是有什麽別的用意?也許他還懷有別的用意吧,她想。但誰說得清呢?他常常會幹出些怪異的事來。

    “對,”她說,“現在門口巳沒有狼了。我一我巳經弄到那筆錢了。”

    “我敢說你一定是經過了一番鬥爭才弄到的。你不可能一直忍著,到結婚戒指套上指頭才開口吧?”

    被他一語道破了實情,她差點兒笑出來,雖拚命忍著,仍不免露出了笑靨。他重又伸開腿舒舒服服地坐了下來。

    “好吧,說說你貧窮的境況吧。弗蘭克這家夥曾對你吹噓過他的未來嗎?如果他真這樣欺騙過一個無依無靠的女子,那就該結結實實地揍他一頓鞭子。好吧,斯佳麗,把一切都告訴我吧。你不應該對我隱瞞什麽,你最糟的情況我也都了如指掌。”

    “哦,瑞特,你這人真是太壞了一我真不知道用什麽詞兒才恰當!他的確沒有欺騙過我一”她突然覺得想一吐為快。“瑞特,隻要弗蘭克能把外麵的欠賬收回來,我就什麽心都不用操了。可是,瑞特,欠他賬的有五十個人,他就是不肯去要。他臉皮太薄,他說一個上等人不能對別的上等人做這種事。所以這些錢可能要幾個月後才能收回來,也許永遠都收不回來。”

    “嗯,那又有什麽關係呢?難道你家裏沒錢吃飯了,非等他收回錢不可嗎?”

    “可不是,不過一嗯,其實我是自己想要一點錢用用。”她想起了鋸木廠,眼睛一亮。也許-“做什麽用?還是要付稅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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