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能耐兄弟倆樣樣精通,他們在書本知識學習方麵的笨拙無能也是同樣出眾的。全縣就數他們家錢多、馬多、奴隸多,可他們倆腹中的文墨還不如周圍大部分貧窮的白人呢。

    正因為這個緣故,斯圖特和布倫特兩兄弟才在這四月裏的下午在塔拉莊園宅前的門廊裏閑坐。他們剛被佐治亞大學開除。兩年內,這是他們第四次被大學開除了。他們的兩個哥哥,湯姆和博伊德也都跟他們一起回家了,因為他們不願意還待在不歡迎他們弟弟的學校裏。斯圖特和布倫特把這次被開除看作是件開心的事,斯佳麗自從去年離開費耶特維爾女子學院以來就不願打開書本,自然跟兄弟倆一樣覺得這件事很開心。

    “我知道你們倆不在乎被學校開除,湯姆也是,”她說,“可是博伊德呢?他可是想念書的,你們倆把他從弗吉尼亞大學、亞拉巴馬大學和南卡羅來納大學拖了出來,現在又把他從佐治亞大學拖出來。這樣下去的話,他可別想畢業了。”

    “啊,他可以去費耶特維爾的帕馬利法官事務所學法律嘛,”布倫特漫不經心地說,“再說,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反正我們會在學期結束前趕回家的。”

    “為什麽?”

    “打仗呀,笨蛋!這場仗說不準哪天就打起來了,一旦打起仗來,你想我們誰還會待在大學裏嗎?”

    “其實根本就不會打什麽仗,”斯佳麗生氣地說,“隻是說說而已。再說,阿希禮·韋爾克斯和他父親上星期剛跟我爸說過的,我們駐華盛頓的專員要和林肯先生就南部邦聯問題達成一項友好協議。反正,北方佬怕我們,不敢打。什麽仗也打不起來的,有關打仗的話我都聽膩了。”

    “什麽仗也不會打!”兄弟倆憤憤地喊道,就像他們上了當似的。

    “哎,我的乖乖,仗肯定是要打的,”斯圖特說,“北方佬也許怕我們,可是在博勒加爾將軍於前天用大炮把他們轟出蘇姆特堡後,他們是非打不可了,不然他們就在全世界麵前當了懦夫。喂,南部邦聯一”

    斯佳麗很不耐煩地一撇嘴說:“如果你們再說一聲‘打仗’,我就回屋去,關上門。除了‘脫離聯邦’這句話外,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打仗’這句話了。我爸早上談打仗,中午談打仗,晚上也談打仗,來看他的男人們也都在嚷嚷什麽蘇姆特堡啊,州權啊,亞伯拉罕·林肯啊,我聽得很煩很煩,都快受不了了!所有的小夥子也都爭著談這個,談什麽騎兵連。今年春天的所有宴會都沒一點兒樂趣,因為小夥子們從不談別的。幸虧佐治亞州是聖誕節後才脫離聯邦的,我真高興極了,不然的話,聖誕節也會大煞風景的。如果你們再說一聲‘打仗’,我就回屋去。”

    她可不是說著玩的,因為她不能容忍別人的談話不以她為中心話題。可是她說話時還是麵帶笑容,故意把酒窩顯得更深,濃黑的睫毛像蝴蝶翅膀似的撲閃個不停。兄弟倆果然中計,給她迷住了。趕緊向她賠不是,說剛才不該掃她的興。並說他們絲毫也不因她對戰事不感興趣而看不起她。相反,他們更看重她了。打仗是男人的事,不是女人的事,他們把她這種態度看成是她有女人味。她哄得他們不再談論打仗這個討厭話題後,就又興趣盎然地談論起他們當前的境況這個話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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