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煦暖的陽光驅散了地表的薄霧,大草原也迎來了新的一。

    早起的鳥兒們忙著做好清潔工作,鳥巢裏的雛鳥也都張開大大的嘴巴,吵著要吃早飯。整個草原像是突然活了過來,各處都響起隻有動物們才懂的喧囂。

    非洲草原上的的物種繁多,鳥類的多樣性也是世所罕見。它們就像是獨立在地表動物以外的又一個完整的社會體係。其中有看側麵威風凜凜,轉過身卻恰似逗比開屏的秘書鳥;也有勤勤懇懇,常年為草原捉蟲除害的白腹鸛。

    當然風評不怎麽好的也有。比如在馬薩伊草原靠近大裂穀一側棲息的黑鳶,就是這一帶有名的“搶劫犯”。作為猛禽的一種,黑鳶的食譜也是駁雜的很,上到鷹巢裏的雛鳥,下到獅嘴裏的兔子,就沒有它不敢搶的食物。甚至就連在馬庫尤尼經過的遊客,偶爾也會遭到黑鳶的搶劫。

    在接近了中午十分,陽光開始毒辣的時刻,距離馬庫尤尼西南不到五十公裏處的草原邊界上,就有一隻黑鳶,正在準備實施它的搶劫計劃。

    距離它站立的蒼柏不遠處的土坡上,一隻藪貓正叼著一隻滿臉寫著生無可戀的土撥鼠鑽出草叢,心翼翼的打量著周圍,生怕從哪裏突然竄出一個打劫者,搶走它一上午的辛苦成果。

    通常情況下,黑鳶是不太會招惹貓科動物的。主要原因是貓科動物的敏捷度太高,突襲的時候太容易被對方反應過來,搞得偷雞不成反而給對方加餐。

    不過眼下這隻黑鳶已經餓了兩,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為了填飽肚子,不得要做一次貓口奪食的事了。

    看著藪貓把獵物放下,準備進餐,黑鳶也做好了偷襲準備。可就在這個時候,地麵突然傳來微微的顫動,同時越野車的轟鳴聲也從遠處傳來。

    藪貓迅速的叼起翻著白眼的土撥鼠,轉身三兩下就跳到了旁邊的樹上。

    過了大概十幾秒,一輛沒有前風擋玻璃的越野車走著S型路線,絲毫沒有減速意思的衝過了這處矮坡。車上隱約傳來的猛獸氣息,讓躲在樹上的藪貓毛都炸了起來。

    另一顆樹上的黑鳶貌似有些疑惑,歪著鳥頭看向遠去的越野車。

    那隻藪貓不認識這個會跑的鐵皮盒子,它卻是認識的。

    就在不遠處靠近那片丘陵山脈的地方,就經常能看到這種會跑的鐵盒子。

    不過一般這種鐵盒子裏裝的動物都不怎麽友好,經常有同類會死在這些動物使用的一種會噴火的鐵管下。當然了,它才不會承認,那些同類的死是和它們搶劫成性的習慣有關。不過這隻黑鳶還是遠離了它的老巢,選擇跑到草原邊界上來覓食。

    但是眼下看來,這裏也不安全了呀…

    另一棵樹上的藪貓,還沒從越野車帶來的驚魂未定中反應過來,突然一道黑影從眼前閃過,嘴裏一鬆,一直沒來得及享受的午餐就這樣遠離而去,剩下懵逼的藪貓獨自在風中淩亂。

    畫外音…土撥鼠:嗬嗬,老子終於可以死了。

    可惜這隻黑鳶沒有看的再仔細點,不然就會發現,剛剛過去的鐵皮盒子裏,坐著的可不是什麽直立行走的人類,而是非洲大草原上最著名的愣頭青和最敏捷的捕食者。

    王平有些累了。

    開了一上午的車,在過了最初找回自信的激動感之後,剩下的就隻是乏味和疲勞。

    因為體型的問題,這一路上王平都隻能用人立的姿態站在座椅上,靠爪子牢牢的抓著方向盤來穩定身體。別是休息,王平的後背距離座椅靠背的間隔都至少還能塞進去三個王平。就算是想放鬆一下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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