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工業投資結構裏,當然是不合理的,即使分攤到新光紙業所有的生產投資上,環保設施的投資占總額的比例也將超過22%;在廢水處理如此超規模的投資在外人看來也是不合適的。甚至可以說是社會責任心過度泛濫。

    九十年代中期,一家造紙廠的環保設施投資比例達到10%,就可以說上不愧於天、下不愧於地了,更何況新光紙業砍掉汙染壓力最大地製漿環節,棄草漿而從國外進口商品木漿生產新聞紙,汙染壓力要比國內同業的造紙企業少得多。

    張恪的想法與葉臻民的文章,作為錦湖核心管理層,周遊當然都有了解。也相當認同,但是那畢竟是宏觀經濟層麵上的,具體到對某一家企業的影響,就會變得更加的複雜,再說周遊就算認同張恪的想法,也不會認為日元會在這次金融風暴中貶值幅度達到50%。

    若是日元未來地貶值幅度低於20%,那就是一項很不合時宜的項目;當然,在周遊等人看來。日元未來的貶值趨向雖然有很大的可能性,但還是屬於不確定的範疇,而新光紙業的高比例環保投資卻已經發生,要不是張恪個人在新光紙業占股超過99%,而且張恪這人一向能給別人很強的信心。周遊是會要站出來的反對這個項目地。

    即使如此。周遊也會趁機將這個話題拿出來感慨一下,在從機場回淺水灣的路上。周遊說道:“我們這個項目建設完成啊,平均的看來,新光紙業擁有的是二流的造紙設施,廢水處理設施卻是超一流地,環保投資比例甚至能達到荷蘭這些對環境極重視地國家……”

    張恪坐在車廂裏,透過車窗看著外麵澄澈蔚藍的大海與天空,恬不知恥地說道:“要是在海州能看到這麽澄澈的天空,多浪費些錢也是值得的……”

    周遊問坐在對麵的孫尚義:“孫先生會有興趣投資新光紙業嗎?”

    孫尚義聽周遊介紹過新光紙業新上的這個新聞紙生產線項目,笑了笑,說道:“作為商人,可能會回避,但是我非常欣賞恪少這個有所取、有所不取的姿態,我手裏有寬裕的資金,也會投資這樣的造紙企業的……”

    張恪笑著對周遊說:“你現在是新光紙業的法定代表人,我這些決定,可以讓你堂堂正正的跟社會、跟公眾拍著胸膛說新光紙業是一家相當有責任心的企業,絕不會給海州市的環境造成一點點額外的負擔,相反的,我們能做到所有從新光紙業排出去的水比引進來的水更幹淨……你還有什麽不樂意的?”

    “糾正一下,更幹淨的水是可以拿來循環利用的……”周遊笑了笑,又認真的問張恪,“恪少真是打算拿愛達電子地盈利反哺新光紙業?”

    “長期是這個打算。”張恪點點頭,“我們沒有營建足夠多的原料林地。就絕不會上製漿項目,不然會給國內地森林資源造成壓力;下遊的造紙廠,當然也不可以給環境增加額外的負擔,所需要的原料木漿也絕不向國內的那些濫砍濫伐森林資源的企業購買,再低的價格也不買;我甚至希望新光紙業能成為行業的標杆,利用一切的手段、行政的,法律地、輿論的手段,迫使所有的同業製漿造紙企業都老老實實的跟著新光紙業的步伐前進,能做到那一步,內地的天空或許能稍稍藍一些……”張恪發了一通感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問孫尚義,“我會不會有些理想主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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