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有一些,”孫尚義笑著說,感慨道,“少年人有理想總是好事,不像我們年過半百的人,也不敢有什麽想法……”新光紙業在造紙生產線上的巨額環保投資,還可以說是體現一家企業的高度社會責任心,但張恪在營林項目上的巨額投資。那真地隻能歸到理想主義一類中去。

    張恪微微一笑,對自己來說,斂財似乎不會有太大的困難,有些理想主義的念頭倒不是什麽壞事,像孫尚義這些有著曲折人生曆史的人,理想主義還要待開發。

    周遊聽了張恪這番話卻相當的興奮,其實這一年來,張恪實際的做法也是從愛達電子抽取利潤反哺新光紙業。不然也絕不可能輕易就上那麽大規模的營林項目。

    旁人或許會覺錦湖搞這個項目,張知行的位子也跟著上去了,是政治投資,但是相比徐學平從東海黯然離開地巨大損失,又怎麽可能是新蕪市一個副市長的位子能夠抵消的?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從徐學平到唐學謙到張知行到張恪,都多少有些中了理想主義者的毒素。聚集到這個核心的人,多少也受到他們的影響。

    周遊與張恪相處兩年多了,沉寂多年的熱血也難免要沸騰起來,聽了張恪這番話心情很是振奮,頂了頂宋誌佑的胳臂。笑著說:“在新光幹活。不會有什麽道德上地壓力吧?”

    宋誌佑笑了笑,說道:“恪少搞了那麽大的一個幌子豎在那裏。壓力多少有一些……”

    為了提高地方政府的營林熱情,新光紙業在東海省內的十億營林項目之後還有一個更龐大的五十億製漿項目投資計劃;這就是宋誌佑說地幌子。

    宋誌佑與許鴻伯目前是新光紙業營林項目地總負責人,各地政府官員無不極力拉攏,他們還要防止地方政府對營林事情過度熱情,萬一地方政府毀掉天然林來造速豐林,那就是造孽了。

    速豐林雖然比荒山、荒地好多了,但是對生態環境的貢獻度遠遠不及天然林。

    換作APP,自然樂意看到地方政府毀林騰出大片地空地來,宋誌佑到新光紙業來負責營林項目,也做好這方麵的心理準備;然而張恪請許鴻伯來當特別顧問,就是擔心地方政府會過度熱情,甚至在與地方政府簽署的營林合約裏,將林地平整等項納入新光紙業的義務之中,僅這一條就讓營林成本上升很多。

    宋誌佑作為新光紙業支付六十萬年薪外聘的副總裁,到新光入職之後,大部分時間都在建鄴的林業分公司負責龐大的營林計劃,與張恪之間倒是謹守員工與老板的分寸。

    宋誌佑之前所在的公司是亞洲排名第一的印尼造紙企業亞洲紙漿造公司(APP),他是APP旗下國內投資有限公司的高級雇員,與三名履曆相當的三名同事跳槽到新光紙業,自然是為高額的薪酬所吸引,也有部分原因是對APP經營手段的不滿。

    雖然APP在國內的業務還沒有大規模的展開,特別是對環境、森林資源破壞嚴重的製漿、桉樹營林項目還沒有大規模的開展,惡名還不顯,但是在其他發展中國家投資時卻惡劣的破壞當地的環境,以致這家企業甚至要被自己的國家“驅逐”,緬甸的林業部長甚至跟新聞媒體哭訴著要控告APP毀林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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