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恐地回過來頭,便見官嵐九拍著手,悠哉地走了過來:

“你們要走,我不攔,但是我教學是要繳費的。”

“是你非要教我們的,我們也沒想著要學。”

人群裏,有人大聲嚷嚷著,一群人也跟著附和。

官嵐九依然淺笑著,叼著手上剩下的另外一根木簽,慵懶地靠在了院子的土牆上:“以們家鏢局的規矩,欠了銀子不給的,那是要被斷手的。”

她的語氣很輕,落到每個人的心坎裏,都滲得慌,畢竟朱氏在地裏頭的事情,早就在村子裏傳開了,加上方才她們可是親眼所見官嵐九的功力的。

一群人你推我搡,沒人敢跨出門檻那一步,也沒人樂意去交銀子。

她們又不是真心來學識字的,那是因為教書的是鳳書十,若是換做那老夫子,打死他們都不來。

可誰會想到,這一趟來竟然得掏錢了呢,看這局勢,不掏錢,怕是命都要搭上。

七個人裏,總有那麽一倆個怕死,又不願意惹事的,掏了掏袖兜,默默地掂出幾粒碎銀子朝官嵐九過去,不敢伸手遞給她,放在桌子上,低著頭走了。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這一輪波下來,也就為首的那個女人還在那站著。

她有多不服氣,臉上也都寫著,要知道這一身大綠的新衣裳可是她昨兒剛去縣裏頭裁的,今兒就想穿過來在鳳書十麵前顯擺的。

要知道這麽一群女人裏,鳳書十最為喜歡的就是她。

這麽一套新衣裳穿著,鳳書十都沒見著就被官嵐九紮出這麽一個洞,心裏頭自然是怨恨了。

銀子她自然不會給,要耗就跟官嵐九耗著,就等著鳳書十回來給她出口氣。

她不急,官嵐九也不急。

反正她今兒也不打算出門,這幾天想著要修房子的事情,今兒打算把這塊地好好的規劃一下。

長長地伸了個懶腰,她洗漱吃早飯去了。

早飯久安做的是南瓜粥配鹹菜,填飽了肚子後出來,那女的還在那站著,那架勢是打算要跟她耗下去定了。

有意思。

官嵐九笑著,在木桌那坐下繪圖,勾勾畫畫,一直到了久安伐木回來,看著門口那站著個姑娘,一瞧竟然是柳秋水。

“秋水姑娘,等我家爺呢?我家爺這段時間上縣裏頭教書去了,你們以後就甭再來了,我家…”

剛要說說官嵐九是怎麽,怎麽滴危險,眼角的餘光瞥見院子裏的頭身影,猛然打了個寒顫,趕緊地收聲。

“我不管,今兒我一定要等到十王爺回來給我個說法。”

聽那蠻橫的語氣,不知情的還以為鳳書十還納了側妃呢。

官嵐九在,久安也不便說什麽,她要原意等,就讓她等著去,進了院子,恭恭敬敬地跟官嵐九問候著,轉身去夥房準備午飯了。

快到傍晚時分,鳳書十回來了,看著自家門檻那長了個女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就進院子去了。

柳秋水可是傻眼了,她站了這麽一天,腿都已經沒了知覺了,換來的卻是鳳書十這麽一個毫無溫度的眼神,急的她可是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