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嵐九剛睡醒,有點起床氣,說話的語氣也衝了一點。

這一喊,女人們的視線都朝這瞟了過來的,看著是鳳書十那小娘子,也沒人接話,交頭接耳繼續聊開了。

畢竟在她們的記憶中,鳳書十這個小媳婦,唯唯諾諾的,不成什麽氣候,她們來了那麽多趟,也習慣了把她當成了透明的。

從他們的談論聲中,官嵐九是大概聽出來了,她們是過來讓鳳書十教識字了。

而這個時候,鳳書十八成是去縣裏頭的學堂了。

這麽一群女人就跟蒼蠅一樣,隔三差五地就嗡嗡地過來,也得是讓她們老實一點了。

“你們不是要識字嗎?我家王爺有事去縣裏頭了,我來教你們吧。”

聽著官嵐九的‘信口開河’為首一個長的稍有姿色的女人嗤之以鼻地笑著,朝官嵐九走了過來:

“姑娘,你別逗了,我們大夥都知道你家就是走鏢的,你也就一屆莽婦,還教我們識字,笑死個人了。”

話音一落,女人們哄堂大笑起來。

官嵐九不急不躁,回屋把鳳書十吃飯的家夥倒騰了出來,走到平時鳳書十教他們識字的破桌子那,攤開筆墨紙硯。

女人們看著官嵐九做的是有模有樣,都紛紛湊過來要看她笑話。

官嵐九磨墨,沾筆,揮手洋洋灑灑地寫了‘鳳書十’三字,反正她堅信,這群女人肯定鬧著讓鳳書十寫過他的名字。

果不其然,其中有人開嗓了:“這三字,我們也會,不就是王爺的名字,你甭想糊弄我們。”

官嵐九抬頭,淡淡掃了她一眼,笑著,繼續下筆,一個大大的‘蠢’字落在了字上。

“這,又是什麽字呢?”

女人們犯傻了,這多筆畫的字,哪有人學過,下麵的人嘀嘀咕咕,有的人說是個春字,有的說是蟲。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字,你瞎寫。”

發話的又是那個為首的女人,從見到官嵐九那刻開始,她臉上挑釁的神色就沒淡下去過。

鼻尖指了指‘蠢’字的上方,笑著道:“你們剛剛有的人說對了,這是個春字,這個春代表的是你。”

指著那個領頭的女人:“而下麵這兩條蟲指的就是你們這一群,知道人和蟲有什麽區別嗎?有腦子的才叫人,你們一個個跟著一個發春的人到我家裏頭來鬧騰,就跟那沒腦子的蟲一樣。”

“合起來,你們這一群就是這麽一個字‘蠢’。”

話音一落,女人都瘋了一樣炸開了鍋,紛紛指著官嵐九的鼻頭罵著,更甚的都挽著袖子要動手了。

唯獨那個女人冷靜地看著,嘴角抽搐的笑意暴露了她心頭的怒意,但是她竟然也能忍著。

“確實,站在這裏讓你這麽個貨色教我們,我們確實夠蠢,姐妹們,我們走。”

領頭要走出院子,卻在跨出門檻的功夫,寬大的衣袖被飛來的樹枝釘在了門框上。

驚恐地回過來頭,便見官嵐九拍著手,悠哉地走了過來:

“你們要走,我不攔,但是我教學是要繳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