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中期的儒家代表人物孟軻有句流傳千古的警世恒言:“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意思簡而易明,即,在困苦患難中可以生存發展,而沉湎於安享歡樂中則會走向衰亡。在一個個成績和榮譽麵前,始終清醒地保持著憂患意識的春海書記常想:

    “作為一個最基層的農村黨員幹部,帶領群眾脫貧致富,建成物阜民豐的新農村當然不易;而要使富裕起來的村民們的思想與時俱進,真正做個符合《八榮八恥》要求的‘新人’則更難。這是因為,共同擁有的物質財富,是集體的、有形的、硬質的,也可以用數據來反映;而要做‘新人’的思想進步,則是各自的、無形的、彈性的,很難用具體的標準去檢驗。惟其‘更難’,所以我們尤應高度重視和著力抓好,不能有絲毫的滿足現狀和消極懈怠的念頭!”

    正是出於這種積極進取的考慮,他在都是黨員的兩委會全體成員會上,觀點明確地提出:

    “作為執政黨的一員,我們的天職,就是帶領群眾盡快富起來,但是,富,要富得健康、文明,而絕不能富了錢袋、窮了腦袋!為此,我們要加強對村民進行思想教育和正確引導。”

    村委會主任解家良當即表態:

    “這個問題提得很及時,也很重要!”

    上任不久的村黨總支副書記劉春東深有同感、緊接話茬兒:

    “這就是在咱們農村新形勢下,出現的新情況。事實上,村民中有很多現象,應該引起我們的重視並加以解決。”

    緊接著,大家就各抒己見地議論開了……

    2009年底,當全體村民都從世代居住的破舊平房中,興高采烈地喬遷雙街新邨樓房後,大家方方麵麵的物質生活,當然是空前地顯著改善、無憂無慮了:在白天,人們、特別是年輕人,騎自行車、電動車或開著汽車去上班;到晚上,下班上樓回家後,把門一關,就悠哉遊哉地過起自家的小日子來,很少外出交往。這樣一來,由於經濟利益的驅動和物質生活的巨變,村民們、尤其是不少年輕人的思想觀念,也隨之發生了深刻變化:他們無形中滋長了一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狹隘自私的思想。他們的人際關係淡薄了,忽視或忘卻了我們中華民族的一些重要的優良傳統,諸如,對父母要孝敬,對朋友講誠信,對鄉鄰應幫助,對弱者需關愛等,更有甚者,對父母冷言惡語,對朋友背信棄義……

    在當今中國的農村,傳統的親情當然很重要,作為村幹部,特別是一把手的村書記,在日常工作中,理應重視和考慮這一點。但是,在原則問題上,一定要依法辦事,“情”要服從“法”,這就有個區分性質和掌握分寸的問題——通過劉春海適時而審慎地處理一起個別村民的鬧事兒,就說明他對此做得恰到好處。

    2010年元旦,新邨一戶的房頂有點小毛病,正好在她床鋪的上邊。當村裏派物業公司給她修房頂前挪床鋪時,床腿的活頁鬆開了,這本來用改錐一擰就緊固了。可那家主人卻要村裏賠她4000元,誰勸解她也不行!為了達到損公肥私的目的,她還找到村裏無理取鬧,大嚷大罵,派出所來人勸阻,她也不聽,而且變本加厲地又把村委會副主任的桌、椅也掀翻、損壞了——造成了犯法!對此,派出所要依法拘留她。她的親戚、朋友和一些村民都找春海為她講情:

    “鄉裏鄉親的,就別拘她了!”

    有的班子成員也說:

    “她已經認錯了,算了吧,別拘了!”

    可此時的春海卻嚴正地講:

    “我不是不顧鄉情、人情——她的言行已經越過了‘情’的界限,觸犯了刑律,我們要依法辦事!如果我們對她這種違法行為姑息放任,那我們今後還怎樣管理全村?又何談依法治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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