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坤紅著眼,吱唔了兩聲,也沒說個什麽送別的話。

一會兒功夫,屋裏的人就走光了。

見沒人了,李淳坤才趴在桌子上,準備趴在那睡著醒酒。

“爹,去房裏睡吧。”李青娥見了,忙準備過去扶他。

“哎呀。”

李青娥剛扶住李淳坤的手臂,卻被李淳坤一推,差點摔倒在了地上。白小憶衝她搖了搖頭,喝酒醉的人,跟他說多了他也不會聽。

自己這個公公也真是的,喝酒怎麽都沒個節製。

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活了幾十歲的人,難道還不懂?

白小憶知道這個家裏,表麵上張芬能管得住李淳坤,其實真正能讓李淳坤聽進去話的人,隻有自己的丈夫李青宇。

父子間的感情,在某些時候,偏就有種特殊的效用。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白小憶忽地聽到屋裏傳來東西破裂的聲音,隨即傳來了李青娥的驚叫聲:“爹,你這是作什麽呀?”

“作什麽?你……你還敢管我作什麽?”

頓了片刻,又聽到李淳坤說道:“老子在這個家是天大的,你們一個個……都……都來管老子,我喝……喝了一輩子的酒,你……你們說要我戒……我就要戒呀?你……你們咋……咋不把吃飯都戒了?”

隨後,屋子裏一片靜默。

白小憶歎了口氣,這公公平時沒喝酒的時候自己還覺得他挺講理的,這喝醉了怎麽還耍起蠻來了?

害怕李青娥被嚇到,白小憶放下了手裏還是半成品的衣服,才進屋。

進屋果然看到了之前還放在桌子上的幾個酒杯全都被摔碎在地上,李青娥像是被嚇到了,在一邊偷偷抹著眼淚,而罪魁禍首李淳坤又趴桌上了,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睡著了,反正粗大的呼吸聲挺雷人的。

白小憶拿過門後麵的掃帚,把碎片快速的掃幹淨,以免傷到腳。弄完後,直接拉過李青娥的手,出院壩來坐著。

見李青娥一臉委屈的樣子,白小憶慢慢開口道:“這事呀,得等公公酒醒了後再說,你現在就是有再多委屈他也不心疼。喝酒醉了說的話,你就不要放心上了。”

兩人說著,見家裏的狗兒先是汪汪汪的叫了幾聲,隨後有搖頭晃腦的衝了出去,這一看,見是張芬回來了。

“娘……”李青娥輕輕的喚了一聲。

“貓子咬的,滾開。”

張芬沒有搭理李青娥,隻對著迎接她的狗頭上就是一腳。

“嗷嗷嗷……”

被踢疼的狗兒痛叫著走開,走出好大一截路都還在可憐巴交的小聲嘶鳴。

白小憶頗同情的看了看無辜躺-槍的狗兒,要博主人開心也要學會察言觀色呀。

明顯,這狗兒不懂。

瞧著張芬的臉色,就知道在外麵受了氣了。

側首一看,見李青娥臉色也不好,白小憶搖頭,這世界咋這麽多煩心事呢。

隻見張芬直衝衝的進了屋,一會兒功夫,就聽得她粗大嘹亮的嗓門響起:“李淳坤,你要死不死的趴在這做什麽?找不到窩啦?”

“老娘咋這麽命苦,遇到你們這群老的小的,一個個都沒讓老娘過天安分日子,老娘上輩子欠你們的啊。”

隨即,屋子裏傳來房門被推開的聲音,聽著,應該是張芬把李淳坤扶進房間去了。

畢竟,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