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結語

    通過對文化背景與音樂形態分析,榆林市不同區域民歌的特點與差異可總結如下:

    (一)音調結構特征:綏德、米脂的“原生型”音樂特征。“原生”主要指當地原始生成、未受或受外來影響較少的音樂特征:以sol-do-re-sol形成“雙四度跳進”構成當地民歌音樂的音調框架核心;音調框架較為單純。

    神木、府穀的“混生型”音樂特征。“混生”是指在兩種或多種不同風格文化相互融合的基礎上,形成與母體相聯係卻又相區別的混合特征,並已達到文化融合的“成熟期”:1.一部分民歌以“雙四度跳進”為其音調框架。以羽音為中心形成的音調框架在神府民歌旋律中也很多;2.一部分民歌旋律對音和音程的選擇比較平均,“雙四度”音程跳進出現較少,很難抽象出能適應當地這一部分民歌的音調框架。旋律中,re-sol-do可視為受綏米“原生型”音樂特征影響,而羽音在神府民歌中占有重要地位,此與受蒙古族民歌的影響有密切關係,但徵音的上下四度在旋律中的功能性作用被削弱,在此方麵羽音的作用增強,因此徵調式中羽音不再作為色彩音出現,商調式的混合性調式色彩明顯傾向於羽調式,不少民歌中商羽兩種調式並列出現。一部分羽調式民歌加強了對角音的強調,調式色彩單純,比徵、商調式受蒙古族民歌音樂的影響更深。在漢蒙兩種不同音樂風格共同影響下,形成神府民歌的“混生型”音樂特征。

    定邊、靖邊的“並生型”音樂特征。由於這一帶民歌受多方麵影響,定靖民歌旋律中三度音程出現的較多,而且對角音的強調,尤其是角音與徵音之間的進行經常出現。徵音的重要地位可認為是受綏米民歌音樂影響,為當地漢族民歌的“原生型”音樂特征,強調羽音主要是來自蒙古族民歌音樂影響。在漢蒙兩種不同民歌音樂的融合中,可能還有一些“花兒”的影響,共同形成了當地民歌音樂的“並生型”音樂特征,表現為兩種情況:1.兩種風格較好的融合在一起;2.兩種音樂風格交替,呈塊狀拚接,有些民歌融合程度不高。

    (二)曲式結構:綏德、米脂的山歌曲式結構一般是對應式上下句,上句跳進多,趨於發展,向前動力性強,下句級進相對較多,趨於穩定,收束性強;小調多四句體。神木、府穀山歌多是上下句結構,其一,對應式上下句:上句和下句采用統一音樂風格內兩個對置的音樂材料。綏米此類山歌的數量明顯多於神府;其二,重複式上下句:受“山曲”的影響,神府很多山歌采用這一結構方式,即上下句用同一音樂材料,多為同頭換尾。定邊、靖邊山歌亦多上下句結構,其一,帶有山曲結構特征的重複式上下句:上下句由同一音樂材料構成;其二,對應式上下句結構:即在較為統一的音樂風格下上下句采用有內在聯係音樂材料,異中有同。部分民歌中,還出現對立、拚接,上句是蒙古族音樂風格,下句是漢族音樂風格,或反之。

    (三)節奏、節拍:綏德、米脂民歌節拍以2/4為主,很少有三拍子。山歌的節奏悠長、自由,小調節奏規整;神木、府穀民歌以2/4、4/4拍為主,部分山歌在上句中間加拖腔,但多數山歌上下句很方整;定邊、靖邊民歌以2/4或4/4拍為主,三拍子以及三拍子與兩拍子的混合拍子所占數量亦不少,旋律進行中經常出現節拍變換,此為當地民歌的特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