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之亂時,安平國、甘陵國人執安平王劉續、甘陵王劉忠響應起事,據安平王劉續沒有強烈反對,有順應之意,沒等平定黃巾,子就誅殺了劉續。甘陵王因為關係特殊,又沒有附逆的情節,免於一死,但也失去了王爵,後來過了很久,子確認他沒有異心才詔複國,但還是安排劉虞擔任國相,嚴加看管。

    劉寵是另一個例子,隻是結果截然不同,原因很簡單:劉寵沒有附逆的證據,卻有強悍的武力,名聲極好,得到百姓擁戴,靈帝雖然忌憚,卻不敢輕舉妄動,劉寵這才沒有受到問責。現在召劉寵為宗正,一方麵是借助劉寵的威信,以示親親之意,另一方麵也是將他從封國調離,讓他無法直接控製武力。

    劉寵遠在陳國,子尚且如此警惕,讓宗室聚集在子身邊,成為統兵將領,子還能安睡?

    劉曄眉頭微蹙,似乎在緊張地思索,一句話也不。子很著急,幾次想開口催他,最後還是忍住了。時間不長,劉寵來了,子調整心情,請劉寵入座,寒喧了幾句話,再次提出這個意見。

    劉寵聽完,持著胡須,一動不動,像一塊石碑。

    子盡可能讓自己保持平靜,不表露出內心的複雜,眼巴巴地看著劉寵。他既希望劉寵能夠支持這個建議,又怕劉寵支持。他與劉寵相處這麽久,非常喜歡這位宗室老臣,也沒感覺到經常有人在他耳邊提醒的危險,還跟著他學射。可是此時此刻,這種感覺分外強烈。

    劉寵不僅有冠絕下的射藝,而且有指揮作戰的經驗,他還和孫策過從甚密,如果他忠厚的麵目之下藏著異心,他的威脅比任何都大。

    過了很久,劉寵躬身向子施了一禮,緩緩道:“老臣聽陛下最近習射甚是用心,已經用上了六十斤的戰弓,還安排尚方在製作一石弓?”

    子愣了一下,不明白劉寵為什麽岔開話題。他點零頭。“是的,不過……”

    “陛下,硬弓能及遠破堅,用之得法,的確有非凡之功,可若是力不有足,勉強用之,則不僅不能命中,反倒可能帶來傷害。一旦筋骨受傷,射藝盡廢,徒留痛楚,得不償失。況陛下萬乘之軀,習射以觀德,而非效匹夫之勇,取上將首級於萬軍之鄭恕臣直言,射遠破堅,縱使百步穿揚,亦非陛下之鵠。故聖人雲:無欲速,無見利。欲速則不達,見利則大事不成。施政如此,射藝亦然。臣願陛下循道而進,潛龍勿用,切莫揠苗助長,亢龍有悔。”

    子品味了一番,微微頜首,欠身施禮。“皇叔祖老成之言,朕受教了。”

    劉寵還禮,沉默了片刻,又道:“陛下,臣聽,鎮北將軍最得意的武藝不是射藝,也不是破鋒七殺,而是一種拳法。這種拳法雖不能上陣,卻能活動氣血,調節筋骨,使人身強體健,如果練習有成,對長短步騎皆有助益,頗合老子無為而無不為之妙。臣以為,陛下與其苦練與人搏殺之技,不如學此拳法。”

    子興趣大增。“皇從祖會此拳法嗎?”

    劉寵搖搖頭。“臣本來打算學的,來了京城,就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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