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荀諶之請，郭嘉安排了一次二百石試射。模擬城門還沒修好，所以隻能看看命中率。
命中率與郭嘉的有些距離，第八次試射才命中目標。不過郭嘉和輜重營的射手們都沒什麽表示，他們很平靜，射手們聚在一起有有笑，不時冒出一些荀諶聽不懂的術語，郭嘉則帶著荀諶上了車，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想去哪兒？”郭嘉道。
“聽平輿的軍械很堅利，我想去看看。”荀諶臉色有些白，神情不是很自然。
“看可以看，但是你應該看不出什麽門道來。如果要我推薦的話，我推薦你去水師大營，看看我們的新船，絕對和巨型拋石機一樣震撼。”
“反正也不著急，先去看鐵作，再看水師。”
“好。”郭嘉也不堅持，敲敲車壁，通知車夫去鐵作。
荀諶慢慢恢複了鎮定，他笑笑。“奉孝，那巨型拋石機的威力是不，可是命中率沒你的那麽高啊。”
郭嘉垂下眼皮，看著手裏的竹杯，沉默了片刻。“友若，這個問題可能有點複雜，我未必能給你解釋清楚。如果你想深入了解，最好是去找徐公河。不過他未必肯見你，還是我給你簡單解釋兩句吧。巨型拋石機所的五中一、十中一並不是指每五次發射就一定能中一次，而是指一種可能性。如果我們試射幾十次、幾百次，結果會和五中一、十中一非常接近，但是試射幾次時，偏差會比較大。”
荀諶皺著眉，沉吟不語。郭嘉的，他能懂一些，但又不是完全懂。他懂一點算學，但沒研究到這麽具體的問題。
見荀諶這副表情，郭嘉估計他沒聽懂，接著道：“我們打個比方吧。如果試射一次，那可能有兩種結果。中，或是不中，對不對？”
“對。”
“那我們能不能，巨型拋石機的可能性是二中一？”
荀諶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不過他明白了郭嘉的意思。幾次試射不能代表命中率，郭嘉並沒有謊，隻是這次試製次數不夠，偏差有些大。如果次數足夠多，這個數字會越來越逼近郭嘉所五中一、十中一。不過，在戰場上也未必有機會驗證這個法，就算偏差再大一些，比如三十中一吧，哪怕前麵二十九次都沒有命中，隻要一次命中，城門必破無疑，也不用接著試射第三十一次了。
對這一點，不用郭嘉強調，他也能堅信不疑。
按照剛才試射時的速度，試射三十次大概也就是一時間。換句話，孫策如果用這種巨型拋石機攻城，一之內就可以破門。這是一個堪稱驚饒能力，一旦出現在戰場上，這可能會改變整個攻城戰法，而盱眙城很可能這次改變的見證者。
荀諶越想越多。其中一點就是剛才用的鐵彈。那些鐵彈表麵坑坑凹凹，顯然用過不止一次。如此猛烈的撞擊，通常鐵彈根本承受不住幾次，就算不裂為幾塊，也會崩掉一部分。可是那些鐵彈除了表麵的坑幾乎看不出有大塊崩裂的痕跡。這麽大的鐵彈是不可能用百煉鋼的技術進行折疊鍛打，隻能澆鑄。如果鑄造的鐵彈都有這樣的韌性，那平輿生產的軍械就更不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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