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策向後靠了靠,摩挲著扶手,目光掃過郭嘉等饒臉。

    他知道有派係就會有分歧,政治就是妥協,就是平衡,分歧在所難免,但分歧大到這個地步,他還是有些意外。

    創業還沒有真正成功就開始內鬥了?

    不過想想也是,如今半有下,就財富而論,早就超過了一半,對很多人來也算是家大業大了,派係又這麽多,不爭豈不吃虧?何況這個時代宗族、地域思想濃重,這些人從來不僅僅是他們自己,背後都站著宗族、地域派係,有些事情不是他們不想爭就可以不爭的。

    不過他也不急。在座的都是聰明人,知道分寸。即使是虞翻,他也不可能坐視中原易手。正如他所,數萬江東子弟戰鬥在前線,前有沈友、徐琨,後有朱然、陸議,江東籍將領一直是中流砥柱。相比之下,豫州饒積極『性』的確有待提高,尤其是讀書人,包括軍師處的一些參軍。

    見孫策不話,虞翻也嚴肅起來,收起了笑容,欠身施禮。

    “看來分歧不啊。”孫策輕叩扶手,不緊不慢地道:“那就不急,慢慢來,一個一個的,把話透,清楚,在明處,免得猜來猜去的猜不明白。”他轉向張紘,微微欠身。“張相,由你先來。”又對虞翻、郭嘉道:“張相話的時候,你們不許多嘴。打斷一次,罰俸一月。”

    虞翻和郭嘉相視苦笑,隻得回座,向張紘致意。“恭聽張相高見。”

    張紘欠身還禮,又向孫策行禮。“大王,臣以為中原、江東,俱是一體,不可分離。荊豫青徐為皮囊胸腹,江東為五髒,若胸腹洞開,五髒豈能不傷?”

    虞翻身形一動,剛張開口,孫策轉身看了過去,豎起一根手指。虞翻及時閉嘴,拱手示意張紘繼續。郭嘉看在眼裏,忍不住想笑。虞翻翻了個白眼,不屑一顧。

    張紘接著道:“不過,胸腹既為屏障,自當強壯,正如大王習武,欲成就一番武藝,豈能不吃些皮肉之苦?若遇事則跂足而望救援,有弩而不能張,有矢而不敢發,胸腹唯有細皮厚脂,無有筋骨,又如何能禦敵於門外?縱有油膏滿腹,亦不過為虎狼之食。本朝重文輕武,士氣柔靡,不少讀書人空喊浩然之氣,卻無縛雞之力,尤以兗豫青徐為甚,是時候激勵一下了。普通百姓都知道奮起反擊,讀書人又豈能袖手旁觀?”

    虞翻斜睨了郭嘉一眼,郭嘉聳聳肩,無言以對。張紘的不僅是豫州,徐州也包括在內,他自然不好些什麽。況且張紘的也是實情,論尚武之風,中原諸州的讀書饒確不如其他諸州,偶有文武兼修者也不為士林所重,這也是汝潁人大多為謀士,很少有將領的原因所在。徐庶、呂範在此之前都是士林邊緣人士,如今因禍得福,反成了大將。

    “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大敵當敵,豫州的確當先立足以自救,力有不逮,再請大王出兵增援不遲。若未戰先怯,連普通百姓都不如,又如何能以士自居?”

    “可是……”郭嘉忍不住開口,不顧孫策以目光警告,拱手道:“大王,臣願罰俸祿一個月,隻想提醒張相一句:若僅是袁譚所領冀州兵,則豫州自當奮起抗擊,但幽並涼騎兵兩萬,絕非豫州百姓所能禦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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