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紘笑了笑。“祭酒,你的擔心的確有道理,隻是關心則『亂』,未免過於緊張。且不大王不會坐視騎兵入境而不理,也不劉備所領的幽州騎兵、呂布所領的並州騎兵以及董越等人所領的涼州騎兵能不能同心同德,青徐也不是沒有騎兵可用。你別忘了,太史慈就在遼東,隻要大王一紙令到,他隨時可以出擊,或擊幽冀,或跨海至青州。”

    郭嘉點零頭,沒有再什麽。

    張紘重新看向孫策。“大王行王道,以四民為士,堪稱卓見。臣每每思及,常有欽佩之心。”

    孫策笑著搖搖手。“張相,這些話就不用了,我聽了臉熱。還是正事。”

    “不然。”張紘很嚴肅的道:“臣的就是正事,而且是最大的正事。”

    “哦?”孫策看看張紘,又看看虞翻和郭嘉。張紘雖然不是張昭那種諍臣,卻也不是諂媚之人,他又得這麽慎重,應該不是奉承這麽簡單。虞翻和郭嘉也有同感,凝神靜聽。

    張紘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不瞞大王,臣最初對大王的新政是有疑『惑』的,即使看到荊豫穩定,百姓富庶,成果斐然,依然覺得這隻是大王的一片仁心,愛民可也,用之則不足。前些日子,睡前讀書,正好讀到楊公的一篇文章,忽然心有所悟,覺得大王所行正合其義。”

    “什麽文章?新作嗎?”虞翻忍不住道。郭嘉立刻向他舉起一根手指,一臉的幸災樂禍。虞翻沒理他,盯著張紘。

    “一篇舊作,官製演變的。”張紘一聲歎息,搖了搖頭,既有敬佩,又有自責。“上古之事,遠不可論,夏商之事也含糊不清,可存而不論,周至秦漢,為一大變,即在於變世卿而為選舉,如今之百官,上至三公,下至掾吏,大多是選舉而來,不僅不是世卿之家,有很多甚至連士都算不上,隻要肯讀書,行正道,都可以授職治民,可謂是一大進步。”

    虞翻連連點頭,若有所思。郭嘉也『露』出思考之『色』。

    “如今大王更進一步,以四民為士,廣設學堂,使戶有讀書之人,選官之外,又選擇精通工商百技之人,比起變世卿而為選舉,理雖相似,效果卻大不相同。郡舉孝廉,州舉茂才,太學選士,年不過百餘人,已經士多職寡,有居郎白首而不得任者。如今四民為士,百倍於前,卻無冗餘滯塞之苦,堪稱仁政。若三十年前有此政,又何至於處士橫議,黨錮之難?”

    張紘再次行禮,又轉向郭嘉。“汝潁多奇士,固為黨人巢『穴』,如今世道變遷,汝潁又豈能固步自封,抱殘守缺,空守聖人經義而不能經世濟用,扶危濟困?汝潁之士並非不能從武,荀公達、徐元直皆是文武全才,呂子衡、陳叔至皆是大將之才,為何其他人就不能文武兼修?若能四民同心,各逞其能,縱有幽並涼兩萬騎入境,也可令其泥潭陷足,步步難校若有不足,再由太史慈增援,或大王親至,必可摧枯拉朽,一擊致勝。我想,虞相之意並非坐視中原塗炭,而是冀其自強自救。大王行王道是致民富強,不僅要富其家室,更要強其身心,富而不強,絕非王道。”

    。手機版網址: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