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孫武論吳(2/2)

    孫武靜靜地握著酒杯，似在想些甚麽。

    伍子胥便道：“上次之事我且不計較，這次呢？你想好了沒？”

    “你是知道的，若不是因為你，我便離開這吳國了。”孫武慢慢地開口。

    “幾年前你要離開，現在你還要離開，你就當真不願意呆在吳國麽？”伍子胥斂去笑意，沉聲地追問。

    “前吳王若在，我自不會走，但是……”孫武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我不覺得當今吳王值得我效命。”

    “大王脾氣雖是固執了一點，可也……”伍子胥頭痛，“在你眼裏，大王究竟算甚麽呢？”

    “真要我麽？”孫武肅然道，“我認為，吳王為人猛暴而群臣不堪，雖有伍子你之謀輔，卻有太宰嚭貪權弄事！吳王可曾問罪太宰否？——沒有！不僅沒有，甚至初登王位後，常年征戰在外！都吳王伐越，乃千秋之業，然吳王可有真正地越滅？——亦沒有！吳王寵美人西施，而西施卻來自越國，豈不證明吳王乃貪戀美色之徒？吳王上征戰不好四野，下卻累及士兵與百姓，卻猶不自知，仍為西施建宮築池，委實奢靡！……無論伍子你如何誇他是一代英傑，卻不是我心中的明君！吳王沉湎女色可見一二，這樣的君主不值得我侍奉。”

    “你……你……”伍子胥指著孫武，哆哆嗦嗦，“虧你與我聽，若給旁人聽了，定要去吳王那裏你的不是——吳王有你得這般不堪麽？”

    “告訴你多少次了，吳王瞧著像明主，但卻並不是。”孫武忍不住地勸道，“你多少次勸諫吳王，吳王可有聽進半分？他明像一位采納諫言的君王，實則卻專橫獨斷，執拗到底！我真的很擔心，長此下去，再不改正你的言行，恐被他賜死。與其將來不得善終，不如學我一樣，隱居山林，也不失為一樁美談。”

    “老友呀老友，我不過你。”伍子胥身負要職，哪裏聽得進孫武的勸告？當即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為免尷尬，伍子胥連忙轉移話題，又，“我也不廢話了，大王傳命，請你出山，派你出使齊國，服齊王開鑿運河。”

    “開鑿甚麽？”孫武一愣。

    “開鑿運河。”伍子胥咂嘴，“使齊國與吳國互通，方便吳國快速攻伐齊國……當然，你可千萬別把這事出來，好歹讓齊王明白，咱們是為了兩國友好往來。”

    “……”孫武麵無表情，“為何要找我？”

    “誰讓你是齊國人呢？”伍子胥泄氣，“我多想去齊國啊，可惜大王不許。”

    孫武道：“那麽，請轉告大王，如果你能陪我前往齊國，我自會答應這份差事。”

    伍子胥一愣，傻傻地望著孫武，不出話來。

    孫武好笑不已。

    伍子胥返回吳國都城，向吳夫差稟告這個消息。

    吳夫差痛痛快快地應下，順便要求伍子胥作個一般侍從，免得太過招搖——兩位吳國名臣一般的人物忽然來訪齊國，萬一齊王看上他們的才華，忽悠他們，把他們扣下，豈不成了吳國的損失？

    想了一下，吳夫差又道：“對了，你們也莫要急著出使齊國——再過幾日，孤便會立下夫人，你們再去往齊國也不遲。”

    “領命。”伍子胥略微一驚。

    之後，吳夫差宣布納西施為第一夫人，並在納完西施後，大備特禮，讓孫武和伍子胥帶著珍貴而稀少的禮物，駕著牛車，浩浩蕩蕩地前往齊國。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