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瑤子秦軍

再戰涿鹿(四十三)(2/5)

    榆罔無聲的哭泣,這種叫法他太過熟悉,而這場大雨也濕透的他的魂靈。他用溫暖的雙手緊緊將女娥擁入了懷裏,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我來了”。

    刑天緊握著雙拳,將指甲掐入了皮肉,這一幕被他盡收眼底。盡管他多麽不願去相信,也不願去推測炎帝與姬桑的關係,可事實卻就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認。

    大雨依舊瓢潑,方才的灼熱與現在的寒冷就像是夏與東,白與黑那種分明對立著的關係。榆罔摸著女娥的額頭,感到了那股燙。他雖也想停下讓她好好休息,可命運卻不給他們時間。

    榆罔一躍上了馬匹,將女娥抱在胸前,策馬朝博望山趕去。刑天亦緊隨其後。

    就這樣他們一路前行,終是來到了博望山頭。

    雖說是較姬邦卉之前發現了洞中的老者,然卻榆罔的執念從而與那奇書失之交臂,也失去了可以拜之為師的機會,那一日他們再次離別:

    博望山之頂,在女娥及其軒轅援軍的幫助之下,榆罔與刑天終於脫離了險境,離開了洞穴來到了外麵。

    在女娥與榆罔對視的那一瞬間,她不禁花容失色,悄悄地落下了淚來。其實女娥多想此時此刻能夠留在榆罔的身邊,與他一起共同作戰。

    可是,她卻不能。

    盡管軒轅已對她生疑,以後若再想獲得些什麽消息,隻怕是難上加難。可畢竟她還有這個帝女的身份,縱然是萬分困難,也不至於身首異處,她卻還要再試上一試,為神農多添幾分勝算。

    其實榆罔又怎不知她心意?打從他心底懷疑她是女娥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然清楚她會做出的每一個決定,和這每一個決定背後所將肩負起的痛苦與辛酸。

    榆罔走了,自女娥身邊離去,與她擦肩而過。離去時他隻留下了一句:“不管多久,我都等你。”便就離開了博望山頭,消失在了女娥的眼眸裏。

    這一次,他沒有用“本帝”,而是隻用了一個“我”,這個字可謂千金重,就像一座山一樣壓在了女娥的心中,讓她喘不過氣。

    他終究是知道了,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的心意。可盡管如此,他卻還是選擇尊重她的抉擇,而不是強行自私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飽受自我的折磨。

    女娥笑了,許久以來她第一次由心地笑了。

    這笑雖是伴著淚的,可不知為何心卻是如此之甜。

    亂世之中,由不得愛戀,可卻由得思念,思念比愛更長,直留在人心間,幾點苦又幾點甜……

    這之後的數年,女娥雖被軟禁於軒帝偏苑,不得與外界接觸,更鮮少與婢女交流。可她的吃穿用度卻是一應俱全,絲毫不遜色於其他的帝女,奴仆也不敢怠慢。

    她便將平日中的一些賞賜全都累積了下來,百般照顧由心關懷身邊所能接觸的任何一位奴仆婢女,久而久之卻也收了一波人心,肯為她賣命,傳遞某些消息。

    就這樣通過這些不起眼的奴仆婢女,她漸漸地與某些達官顯赫的妻妾有了往來。今日你與我問個安送些禮物,明日我對你噓寒問暖送些補品。便是日常這些極為細小的小事,卻為女娥搭起了無數條看不見的人脈。

    時間久了,那原本的寒暄禮數中卻也透著些許真情,真情逐漸升華為了深厚的情誼,將之拉成了閨蜜,大述家常偶爾探些軍機

    將這些從各方夫人口中探的零碎軍機信息拚於一處,女娥得到了一條重要的情報——那便是軒帝姬幫卉欲借聯手抗敵之名,達到一箭雙雕之效。他欲先以神農耗損強敵蚩尤元氣,而自己則對付魁隗一方。魁隗一方勢弱,雖有誇父力挽狂瀾,但麵對軒轅強兵,卻還是處於下風。故而,軒帝可大勝魁隗,進而偷偷返回藏匿林中,於神農蚩尤之背放冷箭,一舉將兩者一起殲滅。

    此計真好是毒辣,雖說充滿著陰謀與血腥,卻著實也能為軒帝謀得天下。隻是這樣一來,軒帝恐自此之後皆須背負小人的罪名,一生皆為民所看輕了…

    女娥想到這裏忽兒眉宇緊皺,來回於房中走。

    她的腦中突然浮現出了榆罔身中數箭倒地不起的樣子,耳邊也仿佛聽到了來自戰場響徹雲霄的淒慘呐喊,這一幕幕皆使得女娥心驚膽戰,額上禁不起的冒起了冷汗。

    “不行,我須將此事告知炎帝。”

    女娥這番念著,便急步朝著豢養“骨兒”的鳥籠走去,她一把打開鳥籠,欲將“骨兒”從裏取出,但卻怎麽也沒有見到“骨兒”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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