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瑤子秦軍

魂斷涿鹿(十九)(1/2)

    (點篇語)

    “逐鹿城東南六裏有蚩尤城。泉水淵而不流,霖雨並側流注阪泉。”

    ——《魏土地記》

    (正文)

    榆罔三年(乙酉年)冬。

    不知不覺,葉已覆雪,百花淒零。

    榆罔漫步於神農殿的**,神色卻略帶惆悵,盡顯孤寂。自遷都至這空桑城中,他與薑姬各自為瑣事纏身,難得一見。尤其是近半年以來,薑姬以巫聖之軀,遊曆於薑族各部,借著為萬民祈福的因由,考察四方,遠離了榆罔的視線。

    “不福萬民,豈有家國?”

    榆罔淡然一笑,搖了搖頭,正欲走向前方,卻不料虛空之中忽一猛風襲來,淩亂了他的發絲,遮擋了他的眼眸。

    隻見他右手擋著猛風,左眼微睜,向虛空望去:這蒼茫天地,白紙紛飛,不知從何,悠揚傳來一陣極為淒涼哀愁的琴音。

    蕭蕭瑟瑟,淒苦無度。

    也許是這些時日薑姬的遠離,又或是即位以來身肩萬民的重責,使他許久不曾聽過這五弦琴音,禁不住心中幾多念想,回過神來,已然隨了那聲的引領走到了落鴻苑的門口。

    落鴻苑,既為帝姬**,本應浮華奢耀,盡享尊榮。然而,如今望去卻是冷風清嗖,人際寥寥,孤留一牆傷感供人觀瞻。

    “你這叛國之女,竟還敢在此公然燒紙,祭奠亡魂,彈奏哀曲!”

    女官嬴焉怒指歆懿,聲音似吼,一手摔去了她膝上擺著的五弦琴。

    琴,在虛空之中快速的翻滾了一番,隨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琴斷弦崩,成了廢木。

    歆懿,並未一語,隻是空洞的望著那地上已成廢木的斷琴,念了一聲:“娘親。”

    她的那副樣貌,宛如孤魂,又似幽靈,竟不禁使榆罔之心隨之一顫,在那一刻,憶起了多年前女媧殿中的女娥。

    是的,那時她還是女娥,不是薑姬,也不曾離他遠去。

    “今後,你便喚我做哥哥,由我守護著你。”

    當日殿中的諾言如此的真切,心中的憐憫悸動亦不曾退卻,可該守護的人卻終是難以護其安全,任其為家國天下係命於刀口血韌,一世奔走於彌漫硝煙。

    不知何時,暴雨傾盆而下,和著永不停止的雪,讓人覺著冰冷,可即使這雪再冰冷卻終是莫過於人心,因為你,永不知它,苦寒深淺。

    歆懿彎下了身去,匍匐向前,輕輕地將臉貼在了那斷琴廢木之上。

    “娘親.......”

    雨打在了歆懿的身上,可她卻似豪無知覺一般,不覺冰冷,不流淚水,隻是將那廢木用力地擁入了懷中。

    “你.......”

    嬴焉見著此景不禁心中怒火直起雙拳緊握正欲上前給之教訓,無意之間餘光一瞟,望見榆罔眉宇深皺,目如赤火。

    她是多久未曾見著炎帝此番惱怒?嬴焉身子一顫,趕忙行了一個禮,低下了頭便迅速逃離了去。

    “若是你的娘親尚在人世,又豈會願你沉溺於孤苦,任人欺淩?”

    榆罔慢慢地走到了歆懿跟前,用手拂去了她發上白雪,解下了身上的羊毛披風披在了歆懿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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