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瑤子秦軍

魂斷涿鹿(十八)(1/2)

    (點篇詩)

    東夷空桑城,炎帝九世居。

    安民得天樂,懸壺百草濟。

    (正文)

    榆罔三年(乙酉年)夏。

    炎帝榆罔率左右大小官員遷都空桑,以之為都。

    空桑,本乃東夷之城,鳳凰國都,無奈少昊兵敗於薑軍,棄一城百姓,落荒而逃。

    空桑城的百姓遭受此番遺棄之劫,皆麵如死灰,不奢求生,隻是如同木偶一般靜坐家中待著那末日的宣判。

    可榆罔的舉措卻著實出乎了他們意料——他,不殺無辜一人;不斂財物半分;不奴苦難之役;不貪純良之女。相反,卻施行仁義之政,減免稅收,贈藥派醫,甚至常隱帝尊之姿,親自為空桑百姓診治。

    如此一來,他再世神農初代的名號便就如此傳播了開來,深受空桑百姓的愛戴。

    空桑,將軍府。

    雖說冉離終是將刑天的性命救回,可自他睜眼之後,便始終未發過一語,隻是眼神空洞的不知望著何處,好似那沒了魂的幽靈,如此這般漂泊於塵世之間。

    而得知此事的風子謙,並未責怪冉離半分,隻是扶著刑天尚為虛弱的身子,將他接到了將軍府中,隨之重重一掌打在了他的臉上又將他擁入了懷中。

    “你是我的兒子,這個世上,沒有你一個人該承受的苦!”

    風子謙這一語,讓那方才還似若無魂的刑天,“哇”的一聲痛哭而出。而他的苦,他的傷也隨了那一聲哭泣奔湧宣泄,直入了子謙的心田。

    他,抹了抹淚,將那最殘酷的一幕告訴給了子謙。

    子謙聞著刑天的述說,不由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道:

    “天兒,這世間之事,太過複雜,又怎能用眼看個究竟?何況他若果真不念兄弟之情,那眾多屍體之中又豈會隻有你一人保了性命,安坐在此?”

    子謙的話,雖入了刑天之耳,可他的雙手卻將膝上的布麻攥的更緊,揉成了一團。

    “義父所言,天兒又豈會不明?可釗弟落此境遇,說來說去終究是我間接造成。是我一手,將那溫柔善良的釗弟推到了那羅刹的手中,成了冷血殺人的兵器。這一切,都是我,都是我的錯……”

    刑天說到這兒,已是淚浮了滿臉。子謙見狀一把扯住了他胸口的麻衣,激著他道:

    “好!那既然都是你的錯,你便更要振作,變的比現在更強,比刑釗更強,比刑穆更強!這樣你才能為你所受過的一切苦難,向他複仇!從他的手中奪回你的釗弟!”

    “嗯……”他嚼回了淚水,輕輕地點了點頭。

    子謙,撫摸著他尚為弱小的頭,眼神之中充滿了為父的溫柔。

    “不管何時,我都在你的身側,再大的痛苦,往後看你總有歸處。”

    “義父……”

    刑天那蝕了心的苦,在這一刻,化作了煙雲,消散在了風子謙的懷中……

    空桑,神農殿,落鴻苑。

    歆懿神色惆悵,椅欄靜臥,眺望前方寂靜之景,不由頓感蒼涼,心生悲切。

    思到這兒,她不禁立起了身子,依稀順著那記憶中的路,走向了當初相遇華姬的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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