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虛與委蛇龍膽石（二）(1/2)

    啊？

    杞桑懵懵的。她蹭著那人的肩，歪著腦袋瞟他。果然還是小黑臉。他，他方才——

    她覺得唇上忽然就辣辣的，麻麻的，整張臉都麻麻的，活像生吞了一碗辣子，辣得心窩子都麻。腦海裏更是莫名其妙地湧動著水下的古怪的畫麵，他們臉貼著臉，唇貼著唇，一幕又一幕。人還是那個人，可水卻萬萬不似這決決水。

    這感覺當真是古怪！

    “方才——”苻堅斂眸，撥了撥水，“情急之下，得罪了。”

    啊？

    她還是懵懵的。腦海裏模模糊糊的破碎畫麵直刺得她腦仁發脹。她撓著腦袋，驚疑地看向他：“你——去過英水？”

    苻堅偏頭看她，隻當她受驚失神，不以為意地搖頭：“不曾。”水珠順著他的發線額際滑落，如剔透的水玉，灑了他一肩。

    她咯地似被水玉噎住，直怔怔將他瞧著。不是英水，那是何處？她揪住他的胳膊，又問：“我們——過去——認識？”

    苻堅瞥一眼胳膊上的纖細玉手，微蹙劍眉：“你本性不壞，什麽不好做，偏偏做這坑蒙拐騙的勾當？”他顯然怕是誤會這古靈精怪的丫頭又在作怪使詐了。

    “誰坑蒙拐騙了？”她條件反射似得開腔，話鋒卻遠不及平日尖刻，倒破天荒地透著股小女子的嬌憨。

    “沒有最好。”他清冷而言。

    “你還沒回答我呢！”她不依不饒。她雖生而心疾，修不得巫術，卻也曉得此刻這般古怪的感覺絕非空穴來風。搞不好魂靈記憶被人動了手腳，也不無可能。

    哪知他全然不理會她，呼哧一聲便騰出水麵。

    夏風拂過，周身一涼，她隻覺得冰冷刺骨。可即刻卻襲來一股暖意，卻是那小黑臉正打橫著抱著她，那暖意正正是他的體溫。

    嗯——她後知後覺，剛想掙脫，卻不想那人已把她放了下來。腳一著地，卻是輕飄飄地雙腿直發軟，她禁不住就攀住他的胳膊穩了穩。“說！”她順手揪住他的胳膊，急切地晃道，“你是不是對我使了妖法？你是不是探了我的夢境，或是動了我的魂魄？”

    他顯是一驚，頃刻便眉眼疏淡地拂開她的手：“我救你一命，你不單半個謝字都無，竟又想使什麽古怪？”

    “我——”她噎住，這才回想起方才確是被他所救。她心虛地縮了回手，卻是遲疑地盯著他，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微表情。

    “我探你的夢，動你的魂，是何動機？簡直一派胡言！”他顯是被她盯急了，似是動了氣。

    他緊繃薄唇勾起的細弧一閃而過，卻勾得她那古怪的感覺又卷土重來。滿腦子頓時塞滿了水底度氣那幕。她都不曉得怎麽嗖地就紅了臉，更驀地斂了眸。那刻，噗通的心跳甚至都聽得分明。

    這感覺著實嚇人，比犯心疾都嚇人！她有些六神無主。就這一霎，她隻覺得脖頸處一緊，驚得差點呼出了聲。

    她低頭，脖子空了！

    龍膽石？

    她整個人都怔住，抬眸時，隻見龍膽扣在他的掌心。而他已不知何時退在了一步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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