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物是人非(1/2)

    日子一天天過去，闕天瑤的肚子也越來越大，她平時出門都不得不扶著自己的後腰。

    她特意問過了禦醫，她體內的毒素並不會對胎兒造成太多影響。

    若真有影響——闕天瑤想著，等他出生，若他實在覺得痛苦，便自行決定去留，總歸她是不能放棄自己肚子裏孕育著的這條生命的。

    “瑤兒，今日感覺如何？我讓禦醫給你配了新的方子，稍微有點苦，但能緩解你的不適。”雍子昂照常來了院子裏。

    闕天瑤坐著搖搖頭：“我倒不是嫌苦，但這藥吃多了，對胎兒總歸是不好的。我這副身子會不會給他帶來影響都未可知，現今又吃這麽多藥……”

    雍子昂眸光沉沉。

    若不是因為闕天瑤對第一個孩子有執念，這次非要生下來肚子裏這個，雍子昂倒真想讓她把孩子流掉，好好調養她的身子。對雍子昂來說，世界上的一切都比不上他的瑤兒。

    可既然是瑤兒想生下這個孩子，他便也順了她。

    “瑤兒，你覺得宣王如何？”雍子昂突然問起了不相幹的事。

    闕天瑤手裏的動作頓了頓，道：“陛下怎麽突然問起這事兒？後宮不得議政，陛下可是忘了？”

    雍子昂笑了笑：“隻是問問。”

    但闕天瑤知道，雍子昂不是喜歡廢話的人，他今天既然問了，就必定有他的原因。於是闕天瑤思忖了會兒，道：“我來元昭國並不算久，並且自身難保，隻是先前聽說過些，宣王似乎能文能武，頗有宏圖大誌。但我想他並不會威脅到陛下的地位。”

    雍子昂若有所思，笑道：“我也如此認為。那不如朕把皇位傳於他可好？”

    闕天瑤大驚：“國家大事豈是兒戲？！”

    雍子昂神色卻沒什麽緊張：“我當這個皇帝，也不過是先皇所願。在我出生時有個算卦的神棍說我能為元昭國帶來福源，但幼時坎坷，讓先帝把我放到安全的地方養，於是我便被雍家所養。等我長大時，先帝又要把皇位傳給我，那時前太子謀反，我便隻能接下。可如今看來，我並不適合做皇帝，每天光是奏折就讓我頭疼，何況我誌不在此。”

    闕天瑤語塞。

    話全讓雍子昂說了，她還能說什麽？她也隻能道：“若陛下思慮周全，也無不可。”

    “何況……”雍子昂望著闕天瑤，“我想好好陪著你。”

    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到闕天瑤的心湖中，漾起了層層波瀾，隻是很快又歸於寂無。

    “子昂，你也不必如此。”

    “這是我欠你的。”雍子昂堅持道。

    於是闕天瑤便不再說什麽了。

    過了些日子，雍子昂昭告天下，自己身體抱恙，把皇位傳於宣王。消息一出，舉國震驚，但雍子昂並沒有對任何人解釋過什麽，前前後後他在位也沒多久，幫元昭國吞了天闕國，平了內亂，這些都是他一個粗人能做來的，但如今涉及到什麽朝堂，治理災患之事，他並不了解，也沒有心力去解決了。

    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隻有無情才能做事。

    像他這樣心中有情的人，難免會被牽絆。

    自打脫了那身龍袍，雍子昂也覺得輕鬆了許多，他帶著闕天瑤離開皇宮，暫住在京城內的別苑中——因為他還有沒辦完的事。

    陰天。

    雍子昂扶著闕天瑤進了前廳。

    而雍子昂的手下帶著闕霜雪進來，隻見那原本高傲不可一世的闕霜雪，此時已形容枯槁，瘦得離譜，並且渾身上下都是傷，就連眼睛都失去了神采。但在闕霜雪看到闕天瑤的那一瞬間，她還是猛地衝了過去。

    那眼睛裏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隻是被侍衛重新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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