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平野長生

第七章 削肉焚骨

哢嚓驟電劈空,轟隆驚雷蓋頂。 雨,終於下來了,磅礴而至,肆意流淌。 荊平野正恍惚夢見長生以前總是小尾巴一樣的跟在他的身後,嬉笑著叫著“荊哥哥,荊哥哥”,還未等他回頭問她怎麽了,就忽地轉醒,夢斷的幹淨。正詫異自己怎麽就睡著了,軍裏的府兵就匆忙來報,說長生獨自去了鼓樓,那是都城最高的地方,無數疫患聽說她去了鼓樓,也一並前去要解藥,這場雨,讓大家這幾日暫忍的憤恨絕望突破了極限,在也不想等長生自己拿藥方出來,現在大家都聚集在在鼓樓下,要取長生性命。 這幾日長生一直躲在家裏不出去,怎麽好端端的自己跑去鼓樓,荊平野驚詫之餘趕緊策馬直奔鼓樓。 血,漫天滿地的血霧,染紅了整個世界。 血霧中,一聲聲的撕心裂肺的喊聲讓股樓下的數萬人心膽俱顫,寂靜無聲。 鼓樓上空漂浮著個人,如果這個一身骨架子還算人的話。一把月刃刀飛舞在周身,從那個“人”身上不斷的一塊塊割下肉來,可神奇的,那個骨架子總是又長出新肉來,雖然越長越慢,可月刃還是忙碌的從那個人身上或削,或片,或砍,或勾,或劃,或刮,然後在將那肉片細細剁碎,化成漫天血沫飄散入水,再由這奔流的雨水帶去城裏的每個角落。 “啊——啊——啊——” 淩遲不過受千刀之後一死,終得解脫,可這人,被刮了數萬刀,還死不得。 “啊——啊——啊啊啊——” 新肉又長出來了,淩遲還在繼續,似無邊地獄,周而複始,無邊無盡。 “啊——啊——啊啊啊啊——” 月刃在逐漸衰弱的嘶喊中片刻不停,翻飛在骨架子周身,她的主人武功太差,從未用她殺過人,更不曾嚐過人肉鮮血的味道,今天她算是開了戒了,隻是對象卻是它一直不離不棄的主人。 人群早已經在這地獄般的嘶喊聲中匍匐在地,似乎隻要站立的人就能感受到上麵那人被反複淩遲的無邊劇痛,和那人一樣,永遠不得解脫。 荊平野卻是那個站立的人,他站的筆直。 每一聲嘶嚎都鑽進了他的耳膜,每一片血肉都染紅了他的眼底,站著才能看的清楚,那人就是他剛剛成親了三天的妻子! 昨日還嬌俏貌美,與他吵架鬥嘴,今日就剩下血粼粼的白骨立在高聳的城樓上。 恍惚想起,她之前在軍營,明明看見她受傷了,可擦幹血跡卻從未出現傷口。 還有那些士兵將領,無論多重的傷,即使是必死之人,隻要還有一口氣,她都會拉上簾子獨自診治,那人必然會起死回生,隻是她每次過後都會虛弱幾天。 那時大家還笑她有獨門秘籍卻不肯和眾軍醫分享,耽誤了軍醫的整體素質,她隻是任性的揚起她的月刃笑道“祖傳醫術,隻傳兒女,不傳外人!” 原來這就是她的祖傳醫術,原來這就是她能治療都城數萬人瘟疫的藥方,原來這就是她為什麽非要等到雨日的到來,原來殺人也會很疼很疼,原來竟然如此慘烈! 原來我什麽都不知道,卻一直要你做出最痛的犧牲! 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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